張摩爾拿來就啃。
小男孩抓住公仔右手,扭圈圈,放在地上。小公仔像個愚人,在他們間,砰砰砰打頭,答答答答跳。
吃著甜軟的甜甜圈,看著敲打自己的小公仔,張摩爾忽然憂鬱了,覺得自己也像個無限回旋的笨蛋,逃不出卓曦西的世界。
十點,曦西買單走人。白禦飛又爽約了,可惡!
她氣呼呼走出餐廳,覺得自己是白癡,幹麼他一約,馬上衝去見?這是第幾次爽約?他是大人物,就可以浪費她的時間?不來也要給電話吧?難道還要她打去問——「你怎麼了?你還來不來啊?」
窩囊!女人當成這樣也太遜了吧?何況她乃很多人追的卓曦西啊!氣死,踹電線杆出氣,嗚……
一輛銀色Lexus駛近,是他的車?!曦西忘了氣,燦笑了,奔過去。
「白禦飛?」她的笑容隱去了,裏麵,隻有白禦飛的司機,以及一大束躺著的紅玫瑰。
司機抱出玫瑰給她。「卓小姐,真不好意思,先生臨時被委員拉去吃飯,所以……」
曦西失望地接過玫瑰花。
「白先生走不開,他要我務必跟妳致上最大的歉意。過幾天,一定請妳吃飯賠罪。」
「走不開不能打電話說嗎?讓我像笨蛋等到現在都沒吃,他這麼了不起嗎?混蛋!」玫瑰花砸向汽車,花刺刮出裂痕……曦西想象著,希望自己可以這麼做,然而最終她隻是隱忍怒氣,言不由衷地說:「噢,這樣啊,我知道了。他也是不得已的嘛,不怪他。」她不敢生氣,怕下次白禦飛不約她。曦西,妳真沒用啊!
悲哀喔!她抱著百朵玫瑰,走向停車場。好重,想扔掉又狠不下心,硬拽抱著走,高跟鞋抗議,喀地一聲,鞋跟斷裂。曦西扭一下,玫瑰飛到馬路,唧——被汽車輾過了,花瓣壓爛,似一攤血。
曦西抓狂了,跟自己吼叫:「白禦飛!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豬!」
回家後,曦西沮喪難過,睡不好,好不容易睡著了,清晨六點就被電鈴吵起。她披了睡袍,迷迷糊糊地摸到門前,拿起對講機。
「喂?」
「卓小姐,我是白禦飛的司機,可不可以麻煩妳下來一下?」
又是司機,唉,又有什麼要拿給她嗎?以為送禮物鮮花就能敷衍爽約的事嗎?她穿了拖鞋下樓,搭電梯時,渾沌地想著昨晚發的誓言,不要再被他擺布,不要再隨他而心情起伏,要斬斷對他的感情!加油!不管他送什麼,給他退回去!
穿過中庭,到警衛室外,司機笑著。
「嗬……這麼早,有什麼事啊?」曦西猛打哈欠,狂伸懶腰,等一下,曦西驚恐,瞪住司機後麵的汽車,白禦飛正在後座,對她笑著。
曦西趕緊閉上因打嗬欠大張的嘴,OH!My God——天啊,邋遢狼狽的模樣全讓夢中情人看光光了。
清晨的白禦飛,依然精神帥氣,四十幾歲的他,方臉寬額,身材微胖,反而顯得穩重可靠,乍看下,和周潤發有幾分神似。
司機看卓曦西驚呆的模樣,忍住笑意說:「白先生忙到剛剛才結束,馬上來找妳。」說完,開車門讓曦西上車。
在心上人微笑的目光中,曦西動作生硬,硬著頭皮,鑽入車內。眼睛瞪著前方馬路,心亂如麻,早忘了昨夜誓言,甘心做小豬。
白禦飛說:「真抱歉,忙到剛剛才結束。」
「喔。」死了,沒化妝,他會看到雀斑。
「昨晚等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