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夫人,現在也不能隨便抓人了,要被抓去關的。」

「對呴。」時代已改變,東海幫早漂白了。她氣到頭都昏了,她早已改走貴婦路線,非好勇鬥狠的麗麗姊了。陳麗麗又氣又傷心,想到兒子,被人說爛透了,還是被他最迷的卓小姐罵,嗚,他一定難過死了,想幫兒子,又苦於無處下手。

不懂啊,一向為兒子好,兒子卻不喜歡她,還搬出去自己住,不跟她講心事。為他準備大房子,他偏要住這破地方,也不想想當年他上小學,被老師體罰是誰找人揍老師出氣?上高中和同學打架,誰找人將那該死的家夥打斷手腳?還記得有一次,知道兒子想參加大獅文具公司的畫畫比賽,又是誰為了讓他得冠軍,砸錢讚助大獅事業?結果兒子拿到冠軍,發現她跟大獅老板結成好友,竟然將獎杯往落地窗砸去,敲出個大破洞。她錯了嗎?愛兒子錯了嗎?她淚潸潸,心好酸。

「夫人……」阿虎遞來衛生紙,讓夫人擦淚。

「不能拔舌頭,總可以做點別的吧?」咽不下這口氣,陳麗麗麵色一凜。「我要見姓卓的。」

「又是你?!」

下午三點,曦西一進工作室,就看見張摩爾。他坐在沙發,戴鴨舌帽,帽簷壓低低,隻露出半張臉,緊抿的嘴透著頑固訊息。

曦西詢問地看向秀蘭。

秀蘭坐在電腦前,忙著回公務信件,她聳聳肩,沒好氣地說:「張先生早上十點就來了,趕都趕不走。」煩!現在的人為了出名,什麼都做得出來,死纏爛打,厚臉皮。

「張先生……」曦西在他對麵坐下,耐著性子解釋:「我已經拒絕你了,就算親自過來,我的答複還是一樣。」

秀蘭過來,扔一袋東西在桌上。「既然來了,順便把你的作品集帶回去,留著也沒用。」曦西瞪秀蘭,秀蘭聳聳肩,滿不在乎。對無名小卒,幹麼客氣?

「給我一個名字。」張摩爾說。

「啊?」

他抬頭,盯著她。「妳讓任何一個新人參展過嗎?視覺藝術大師白禦飛,裝置藝術大師莫高仁,油畫大師秋可清……全是大藝術家,妳隻替名人跟大師服務。」

秀蘭驚駭,真沒禮貌,怪不得曦西之前被他氣得半死。她脹紅麵孔,這次,怒氣再也克製不住了。「張先生,我有權選擇為什麼人服務,那些大師信任我的能力才——」

「妳的實力就是為已經成功的人錦上添花?」

「你這樣說實在是……是……」尋找罵人字眼中。

「難道像我們卓小姐這麼優秀的策展人,該浪費時間在你這種沒才華又自大的爛藝術家身上?」

說得好啊,秀蘭。曦西隻差沒站起來鼓掌了。好樣的,殷秀蘭,一個月四萬塊薪水,值得。

不理殷秀蘭,張摩爾說:「就算我作品爛,要是能讓我加入,展覽還是很成功,這才更凸顯出妳的實力,不是嗎?」

曦西反駁道:「那些藝術大師都找我策展,這已經很證明我的實力。」

「妳出道就替大藝術家莫高仁策展,當時他追求妳,讓妳策劃他的作品展,還引薦妳給美術館館長認識,妳這些年靠人脈關係,認識不少大師,才平步青雲,藝術圈的人都知道,很多人都質疑妳的能力,隻是怕得罪妳,不敢當麵嗆妳而已。」

張摩爾說得條理清楚,可見事先調查過的,一擊即中,傷她要害。曦西麵色慘白。

沒錯,當年五名策展人爭取莫大師的CASE,莫大師偏偏選中沒經驗的新人卓曦西。策展結束,莫先生表白,被曦西拒絕,但曦西心裏很不踏實,彷佛她把莫先生當墊腳石利用,問題當時她以為莫大師是看中她的能力啊!曦西困窘,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