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失策!秀蘭一閃神,曦西甩開她手,奔上去。
我可不是什麼都沒關係的啊!曦西一鼓作氣往門鈴按下去——
「不要啊!」穿高跟鞋還跳那麼高要死啊——秀蘭衝去攔腰就抱,但來不及了,門鈴大叫。
喀!門打開,張摩爾現身,看見曦西,一時也怔住了。
「張摩爾……」曦西僵在原地,咚咚咚,好刺激,心髒劇烈跳。她即將要做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她盯著那張瘦削,輪廓深邃的臉。
張摩爾還沒搞清楚狀況,看曦西後退,看她扯開外套,手往裏麵伸,他揚起一眉,正感奇怪,忽地唰一聲,一大迭鈔票迎麵砸來,啪!正中額頭。鈔票飄散一地,張摩爾被砸得莫名其妙。
卓曦西砸得非常痛快,秀蘭腿軟跪下,覺得完了,但還沒完,還有更腿軟的事。卓曦西顯然發飆發到開竅了,秀蘭聽曦西不隻是砸完鈔票了事,她還朝張摩爾大罵——
「下流!黑道了不起嗎?叫你媽把錢拿回去,讓你參展,隻會髒了藝術這兩個字!」回過身,對秀蘭挑挑眉,得意地笑。「怎樣?」但秀蘭不但不讚美她,還立刻躺下裝死。曦西喊:「喂——」
絕不能起來,因為秀蘭看見個非常恐怖的景象。從張摩爾身後,有人走出來,那正是之前才見過麵的夫人。
「怎麼回事?」陳麗麗聽見吼叫,出來探望。「卓曦西?」
曦西回身,倒抽口氣,看見張摩爾的媽媽。真有緣欸,一天見兩次,嗬,接著,從他媽媽身後出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位黑衣人……人生何處不相逢,原班人馬都在此。她難得展現氣魄,沒想到觀眾這麼多。
陳麗麗厲聲問:「妳對我兒子做什麼?!」
曦西呆住,氣魄飛灰煙滅,兄弟們將她跟秀蘭團團圍住。
「我隻是……那個……」不妙,曦西語焉不詳,氣勢萎縮中。
「她用鈔票砸我。」張摩爾不疾不徐地重複曦西嗆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老媽聽。「她罵我下流,黑道了不起嗎?叫你媽把錢拿回去,讓你參展,隻會髒了藝術這兩個字。」
曦西流下兩行清淚,很好很好,他作品爛,記性倒是不賴。看陳麗麗聽完臉上青筋浮現,鼻翼呼呼噴氣,曦西秀蘭屏住呼吸,兩人手牽著手準備一起下地獄。
陳麗麗指著曦西,對手下命令:「給我宰了她們,扯光她們的頭發,拔掉她們的舌頭,戳瞎她們的眼睛,折斷她們的手骨,挑斷她們的腳筋!」
聽起來那過程很需要一點時間,曦西能屈能伸,命在旦夕了,趕快說:「對不起。」她甜甜一笑,笑得純真無邪又可愛,彷佛誰要傷這美麗女子,就不是人。「我不是故意的喔。」她蹲下來,乖乖撿鈔票,收攏好,遞給夫人。「我來還錢的,夜深了,晚安,改天請大家吃飯,掰~~」
美女的笑容真有效,加上甜軟的嗓音,兄弟們全忘了夫人的命令,呆呆欣賞曦西燦爛的笑容,目送曦西離開。
「還不動手!」陳麗麗吼。
兄弟們猛一回神,衝向曦西。
「逃啦——」秀蘭拽住曦西往樓梯跑,兄弟們堵住去路。往上一層樓跑,兄弟們攔下她們,隻好往……
「窗戶!」秀蘭一馬當先,開窗爬出去就跳。「啊——」逃之夭夭。
曦西隨後,也爬上窗戶,但掛在窗沿,朝遠去的秀蘭喊:「我有懼高症啊,秀蘭~~」叫得真響,有人扣住她的腳踝。「不要挑我腳筋——」有雙手圈住她的腰。「救命啊!」有人將她硬是從窗沿拽下來,她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