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嘩啦啦啦啦,一邊走向門口。
殷秀蘭抱臂觀望,看曦西直走到門口,看曦西取傘打開,看曦西抬腳就要跨出門外。
「妳去哪?」工作室開到六點,現在才三點多。
曦西愣住,對她笑。「我回去嘍,要是沒什麼事,妳也可以提早下班啦,免得晚一點又塞車。」普天下,到哪找像她這麼有情有義的老板啊,哈!
「喔。」秀蘭點點頭,涼涼道:「那麼等一下四點妳不跟大樹兄開會啦?你們不是要討論六月在華山藝文中心的陶藝展嗎?」
「那是明天。」
「是今天。」
「是明天上午十點。」
「OK,讓我們回顧一下曆史,從過去的經驗看來,妳認為妳對還是我對?妳對妳的腦袋有信心嗎?有嗎有嗎有嗎?」
沒有。所以趕快搜出包包的大記事本檢視。「啊!啊、啊……我搞錯了。」
「就是嘍,開會的資料我放在妳第二個抽屜裏。」唉,沒有我看妳怎麼辦啊?曦西。
電話鈴鈴鈴,秀蘭抄起電話。「曦西工作室你好,哦,是是,嗯,我知道,嗯,真的沒辦法喔,曦西的工作已經排到六月,除非年底,不然真的沒辦法幫老師規劃喔,嗯……好的,不客氣。」
掛上電話,秀蘭看曦西還杵在門口,問:「妳還不進來?」幹麼一臉茫然?
曦西奔來,抓住秀蘭兩臂,激動嚷:「我完了我完了,跟妳說我現在一定要離開,拜托妳幫我取消四點的會。」
「現在取消?妳神經病!」又要叫她做壞人!
「拜托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超重要,拜托嘍,掰。」不等秀蘭點頭,拔腿就跑,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什麼事這麼重要啊?」秀蘭瞪著門口。
曦西逃出工作室,走到車旁,開車門,扔包包,坐下,發動汽車。
叩叩叩——
有人敲車門,是藝文記者沈君鈞。
曦西按下車窗。「哈囉,鈞姊。」
「可以聊一下嗎?」
「改天好嗎?我現在有事噢。」
「五分鍾就好。」
「這樣吧,順便載妳回報社,車上聊。」曦西讓她上車,車子駛上馬路。「鈞姊是要問六月展覽的事嗎?我好像有叫助理FAX資料給妳。」
「是關於白禦飛的事。」
「白禦飛怎麼了?」
「國際商銀向法院申請假扣押,要扣押白禦飛的動產跟不動產。這事妳知道嗎?」
曦西震驚,陳淑美說的果然是真的,沈默了會,她說:「我不知道。」
「我們還接到黑函,指控白禦飛亂搞男女關係,還謠傳他有私生女,對私生女不聞問。妳知道嗎?聽白禦飛提起過沒有?」
何止知道,還親眼目睹,看樣子白禦飛糟了。「我不知道,恐怕沒辦法幫妳什麼。」曦西不想火上加油。
「墨霓妳熟吧?墨霓跟白禦飛原來交往很多年。」
「是噢,我不清楚喔。」一概裝傻。
「兩小時前,墨霓燒炭自殺。」
「啊?」
「現在住院治療中,等一下新聞就會出來,她的遺書寫的全是跟白禦飛的事,他為白禦飛負債六百萬,卻發現白禦飛同時還跟巴熙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