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生的麵碗:“你吃的什麼?”
“炸醬麵。”
“炸……”羅西澄吃了一驚,要知道,自從認識安意生,就沒見對方吃過酒店之外的食物,而玫瑰酒店的菜單上,從沒供應過炸醬麵這麼接地氣的中式料理:“你別告訴我,我就走了兩周,酒店主廚就變成中華小當家了!”
安意生也沒解釋,推餐車下樓。
羅西澄一路跟上,不死心地問東問西:“那個羅樂樂,你了解她多少?”
“不多。”
“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安意生緊了緊眉,瞧著羅西澄那副花枝爛顫的饑渴模樣,第一次覺得有點反胃:“你的日本女人呢?”
羅西澄擺擺手:“別提了,和她到了市中心的別墅區,我澡還沒洗完,就聽說她老公回來了,我隻能跑了。”
“你沒碰上她老公?”
“碰上我還有命回來?我看啊!之後也不會再聯係了。之前都不告訴她結婚了,真的是!”
安意生沒再說話,和羅西澄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後廚這時都去吃飯了,隻有顧淮窩在角落打遊戲,
羅西澄還和安意生糾纏:“好了!反正你也對她沒興趣不是?幫幫你兄弟嘍!真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隻要是個美女,都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羅西澄笑笑:“幫個忙啦!好兄弟!除了女人,我有什麼好事不想著你啊!摸摸你的良心,哈?”
安意生語塞,往一旁撤了下`身:“她叫羅樂樂,是山腳下那間四合院的屋主,就這些,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彼時,安意生才發現,他對羅樂樂知之甚少。
大多數問她些什麼,她都會懟自己。
羅西澄被這短小無用的信息嚇到,攤了攤手:“就這些?你沒騙我吧?”
“對天發誓。”
羅西澄輕輕捶下桌麵,將沉迷遊戲的顧淮拉出來,一抬頭望見羅西澄,老生常談:“哎!老羅你回來了!日本女人怎麼樣啊?”
“……”
安意生沒再理會,見顧淮拉著羅西澄噓寒問暖,抽身離開廚房。
傍晚的風,清涼中透著寒意,安意生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T恤,站在內院處,發了會兒呆,低頭擺弄起,地上繁茂的紅玫瑰。
已是待在玫瑰酒店的第二十五個年頭,以安意生的年齡來講,早過了想要掙脫現狀的叛逆期,再者本身喜愛隨遇而安的生活,待著待著,徹底喜歡上這家酒店。店內的一花一草,似乎都和自己有著緊密而深沉的聯係。
“喂?”
如詩中古人賞花般的沉迷,安意生連羅樂樂什麼時候走到身後都不知。
一聽對方開口,嚇了一小下,回身時腿腳一軟,直接栽到玫瑰花叢中,掌心不偏不倚,紮進一根玫瑰刺。
“啊!”
羅樂樂好心去扶,一隻手握緊對方時,卻被另一隻腳也軟掉的安意生跟著扯進花叢,好在被對方及時護住,臉才沒被玫瑰刺劃到。
抽身而出時,兩人都有點尷尬。
然不知名的愉悅,令安意生忽然笑了下。
羅樂樂扯眸,望了眼對方後,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
安意生跟著坐下,玫瑰刺深入手心的痛,令安意生不斷撥弄著手心。
羅樂樂注意到,衝安意生伸伸手,命令似的口吻:“我看看。”
安意生猶豫一下,將手遞給羅樂樂。
羅樂樂瞧了眼,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掏出一個指甲修剪盒,拽出小鉗子,將安意生手心的玫瑰刺拔下。
過程不痛不癢,刺被拔出後,手心還有種別樣的舒爽。
羅樂樂很清楚這種感覺,卻還是問了句:“痛嗎?”
安意生搖搖頭:“謝謝。”
“你又欠我一次了。”羅樂樂說著,機靈一笑。
安意生心思一晃,將手心放到胸`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