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爾也看見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先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然後他才言簡意賅的告訴她發生了什麼,昨天在婚禮上幫忙的一個布瑞德農場的年輕巫師特裏先生,昨晚跟著布瑞德夫婦一起在莊園留宿,今天早上,他被發現死在了房間裏。
“他是中毒死的,”巴德爾的臉色鐵青,“而且,瑪麗,最麻煩的是,我覺得下毒者的目標本來是咱們倆。”
“哦,巴德爾……”瑪麗看著他,卻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負責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剛才告訴我,昨晚特裏把乘我們的婚禮蛋糕的那個大托盤送回來的時候,正巧碰壞了他做好的一個小蛋糕上的奶油花,那本來是準備我們倆昨晚吃的,他覺得不能讓我們吃碰壞的,正好特裏也沒吃晚飯,就請他把那個蛋糕吃了,我們昨晚吃到的那個,是他重新做的。”
說完這些,巴德爾突然把咬了一口的麵包扔回到盤子裏,然後重重歎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心裏的鬱悶都吐出來似的。
“我吃不下了,”他低聲說,“瑪麗,你去問問他們有沒有熱茶,我想喝一點兒。”
廚房裏還有熱巧克力,這也許可以調節情緒,瑪麗把茶和巧克力都端過去,他喝了點兒巧克力,又喝了幾口茶。
巴德爾隻告訴瑪麗發生了什麼,瑪麗也隻是聽著,他們倆誰都不會去說他們的擔憂和疑惑,但隻要看一看對方的眼睛,也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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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那個他們一直擔心著的凶手吧,他終於出手了,隻不過這一次害死了無辜的人,那麼,肯定還會有下一次吧?
“下毒的人會是昨天的客人麼?”瑪麗終於忍不住問道。
巴德爾擺了擺手,“別想那麼多了,我去見伯爵,請他派一些專業人士來查一查,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和布瑞德先生一起走了。瑪麗覺得腦子裏亂亂的,一點兒也不想休息。布瑞德太太說她要去安撫剩下的幾個農場的員工,瑪麗也就跟著去了,她說了幾句客氣話,布瑞德太太又安排其中兩位年紀大一點兒的先生,去通知不幸的特裏先生的家屬,並陪伴他們到奈特莊園來。
“特裏的母親以及妻子都是女巫,”她對瑪麗說,“也許他們很快就會趕到。”
“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筆撫恤金?”瑪麗就問她。
“這要看巴德爾先生的意思,”布瑞德太太回答道。
“派一輛家裏的馬車去接特裏先生的家屬吧,”瑪麗又建議道。
這一次,布瑞德太太倒是點頭答應了,瑪麗問了問索索巴德爾先生平常的安排,很快就把馬車派出去了。
瑪麗隻是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事實上,她完全不知從何入手。在婚前,她總是避免對奈特莊園的一切過多關注,或者說她是不好意思關注,因而直到現在,要讓她一個人走在莊園裏,恐怕還會轉向。
幸虧巴德爾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特倫特伯爵派來了幾位負責治安的專員,其中也包括驗屍官和藥劑學的專家,他們仔細檢查著屍體,又取了毒藥的樣本,然後就盤問起在場的所有人了。
莊園的主人是不需要被盤問的,瑪麗終於想到她應該做什麼了,她迅速寫了一封信,讓腓尼基送給索菲。索菲上次說,她又開始研究魔法藥劑了,黑斯廷斯家族的藥劑工坊裏正需要研究員,她既不願閑在家裏無所事事,也同樣想給未來的公婆留下一份好印象。
瑪麗想讓索菲也研究一下這種毒藥,黑斯廷斯家族的藥劑工坊在整個巫師世界都享有盛名,或者能從毒藥上發現凶手的蛛絲馬跡。巴德爾過來和她商量撫恤金的時候,她就順便對他說了。
“哦,好吧,反正我們自己沒有研究毒藥的能力,”巴德爾說,“關於撫恤金,雖然布瑞德先生說員工是他們農場的,可以由農場支付一些,但我覺得還是由我直接出算了。”
“大概要多少錢?”瑪麗問。
“特倫特伯爵建議我不要少於三千金加隆,這也確實少了一點兒,”他答道,“我準備出六千金加隆,這其實也不算多,如果特裏家確實有困難的話,再多給一些也是應該的。”
畢竟特裏先生是代替他們去死的,他們欠他的,用錢根本都無法還清。瑪麗點頭稱是,巴德爾又吩咐道,“索菲過來的時候,你接待她一下,下午特裏家的人過來,恐怕你也得去,因為有女眷,我應付不了,叫索索把我的喪服找出來。”
瑪麗自己也沒有喪服呢,她趕忙讓舒亞去對角巷迅速買回一件來。中午之前,索菲就趕到了,還帶來了黑斯廷斯藥劑工坊的另外一位專家。
“瑪麗,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呢?”索菲看起來比她還憂鬱,瑪麗也就壓根兒沒把巴德爾的懷疑再對她說,她們兩人擁抱了之後,索菲又補充道,“瑪麗,你看起來憔悴極了,這真是太糟糕了。”
憔悴大約不全是因為凶案,但瑪麗肯定不會告訴未婚的少女。索菲說她自己也算得上半個藥劑專家了,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