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擔心真把你凍著,我會考慮把我們臥室裏的火也熄了,”他說,“一覺醒來發現我自己被你這樣抱著,還真是挺高興的。”

瑪麗也笑了,“巴德爾,你什麼時候醒的?不是被我的胳膊壓醒的麼?”

“嗯,”他居然就答應了,“瑪麗,以後還是我來抱你吧,”他一本正經的說,“我本來不知道你昨夜會冷的。”

他的表情太認真,瑪麗也隨著他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巴德爾,下次我冷的時候,一定會主動要求鑽進你的懷裏。”

他們在浪博恩留宿是本就是為了今天上午的婚禮,因而也不能過於留戀床鋪,巴德爾一邊穿衣服,一邊又問瑪麗,他是不是看起來像是一個麻瓜。

“巴德爾,昨天那幾位客人都沒有發現什麼呢,”瑪麗強調著。

“今天我們會見到一位牧師吧,”巴德爾又說,“作為一個男巫,我有理由懼怕麻瓜的神職人員。”

瑪麗大笑起來,“巴德爾,你想想,從我記事到十一歲去霍格沃茨之前,一直在聽沃勒爾先生的布道,他也從沒發現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啊。”

“瑪麗,你說的這位先生多大了?”巴德爾又問。

“快六十歲了吧,”瑪麗仔細想了想,“我小時候就覺得他是一個老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他笑道。

停在麥裏屯聖瑪麗教堂外麵的四輛豪華馬車吸引了全鎮人的關注,幾乎人人都在談論班納特家的四個富貴女婿,並且都十分有默契的選擇忽視了莉迪亞,雖然這也是她自夏天以來第一次出現在絕大多數人麵前。

瑪麗和巴德爾一直很刻意的躲在人群之後,今天要結婚的她的姐姐姐夫們才是主角,但還是不斷有人在打量他們,特別是可憐的巴德爾,菲利普太太甚至專門過來,裝作關心的問他家裏還有沒有兄弟姐妹,是否婚配。

“哦,謝天謝地,”等菲利普太太終於走開了,巴德爾這才鬆了一口氣,“親愛的瑪麗,幸虧你沒有強製要求我像這樣子在教堂裏結一次婚,”他壓低了聲音,“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善於裝扮成麻瓜,但這種場合我肯定會露陷的。”

“巴德爾,正是因為我們沒有在教堂裏結一次婚,讓鎮子上的人參觀一下,今天你才會這麼的引人注目啊,”瑪麗笑了笑,“其實我還是要向你道歉,我低估了人們的熱情程度,早知如此,倒不如施個咒語把你變得稍微醜一點兒,再改變一下發色。”

“哦哦,那可不行,”巴德爾立刻搖頭,“瑪麗,我一定要讓別人知道,你有一個多麼英俊瀟灑的好丈夫。”

他很少這樣明目張膽的自誇,因而瑪麗就隻是抿嘴笑了,算作默認。

整個婚禮一帆風順,喜氣洋洋,沃勒爾先生壓根兒沒去看巴德爾,大概是想要表達對於班納特家三女兒沒有在他那裏結婚的不滿,因為他客客氣氣的和亨利·貝克爾聊了聊,聽說他也打算在聖瑪麗教堂結婚,就笑得更高興了。

巴德爾也看到了,“唔……這就是麻瓜的神職人員啊,”他對著瑪麗直搖頭,“親愛的,我真想去建議貝克爾家,讓他們別在麻瓜的教堂結婚。”

瑪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貝克爾先生信教麼?”

“怎麼可能,”巴德爾笑道,“不過我依舊懷疑他還是需要去麻瓜的教堂裝裝樣子,就像我今天這樣。”

新婚夫婦直接就從教堂踏上旅途,簡跟著賓格萊先生回曼徹斯特,而伊麗莎白和達西則要回彭伯利去,分別的場麵令人心碎,班納特太太哭哭啼啼,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剛嫁出去兩個女兒的幸福母親。

瑪麗和吉蒂好言相勸,總算是把兩位姐姐都送走了,可大家返回浪博恩之後,家裏的氣氛依舊沉悶,班納特太太總算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款待留下的兩位先生,但班納特先生依舊因為失去了他最喜歡的二女兒而悶悶不樂,以至於吉蒂會悄悄的問瑪麗,能不能再多住上一兩天,等他們和亨利·貝克爾都走了之後,她一定會發瘋的。

“你去和亨利·貝克爾訴訴苦,”瑪麗笑嘻嘻的說,“他一定會留下來陪你的。”

“哦,他很怕爸爸,”吉蒂回答,“我可不希望讓他跟我一起吃這個苦。”

瑪麗無可奈何,但他們本來就確定了下午回家,自然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吃過簡單的午餐,夫妻倆就動身了,而且,一走到大路上,巴德爾就帶著瑪麗幻影移形,直接回到了他們的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