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潤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照你這麼說,這事還得怪我自己?”
“當然不是。這怎麼能怪侯爺呢?侯爺政務纏身,哪裏有時間管府裏這些雞毛蒜皮之事?我是覺得,既然侯爺將事情交給了我來辦,那便是信任我,若我連這種小事,都要拿去煩侯爺,那就太無能了。所幸,現在府裏也沒出什麼岔子,不是?”
謝景潤狹長的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竟然意外地沒再找她茬,“知道便好。”
容卿卿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地看著他。
這狼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謝景潤見她愣在那裏,直盯著自己看,頓了頓,眼睛眯起,沉聲道:“看什麼?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容卿卿聽到這麼血腥的話,激靈靈一顫,回過神來,心裏冒起寒意,毫不懷疑,惹惱了他,自己的眼珠子真的會不保。
想了想,她垂下眼睛,諂媚地說:“侯爺容顏俊美,龍章鳳姿,貌比潘安,玉樹臨風,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一時看得愣了神,還請侯爺勿怪。若無別的事情,我便先告退了。”
謝景潤:“……”
候在一旁的長林,嘴角抽搐了下,目光瞥了眼容卿卿,心裏不得不生出佩服。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這麼與侯爺說話。
她確定不是在調戲侯爺?好大的膽子!
容卿卿見謝景潤沒有說話,便當他是默許了,悄悄退了出去。
謝景潤回過神來,俊臉一沉,容卿卿那個女人,果真輕佻!
“長林,將那個女人逮回來!”
“是。”長林應了聲,就要追出去。
然而他才走出涼亭,便被喊住了,“算了!”
長林有些訝然,回身看去,便見自家主子,已從涼亭裏下來,朝寢室走去。
他轉身的刹那,長林眼尖地瞥到他耳根處,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長林:“……”
容卿卿還真是厲害,讓他有生之年,能在侯爺臉上看到鐵血冷酷之外的麵色。
話說容卿卿從青荇苑跑掉後,還有些擔心謝景潤會惱羞成怒,將她給宰了。
然而等她回到沁芳苑喝了一壺茶壓驚,也不見謝景潤有別的動作。
事實證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謝景潤那樣的人,竟然也吃這一套。
好吧,謝景潤再豪橫,他其實也是個血肉之軀罷了。
她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想到謝景潤提到的嫁妝一事,忙將小桃叫了進來。
小桃聽她問起嫁妝一事,臉上的表情,便有些難看。
她沒有說話,直接去取了嫁妝單子遞給她過目。
容卿卿接過一看,好家夥,容世清還真是不要臉麵了,竟然隻給了她一些布匹或不值錢的器具等物,填充嫁妝,以及幾兩散碎銀子,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怪不得聽到嫁妝二字,小桃麵色這麼難看。
她攥緊單子,麵色同樣難看起來。
據她所知,容世清可是戶部侍郎,所在的職位,並不缺油水。
可嫁女兒,卻這麼吝嗇。
不但連一件像樣的嫁妝都沒給原主備,就連原主親娘的嫁妝,也沒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