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可比輝月大多了,畢竟是一家科研公司,吳氏的管理比輝月繁雜的多。走進公司後,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朝我們走來。“吳總,這就是您說的客人吧!”她舉止優雅,談吐很有氣質,吳軍告訴我們,她是公司的女公關,派這樣的人來招待我們,他也不憐香惜玉。
“要不,我先給他們介紹一下我們公司!”吳軍點頭,女公關就開始介紹起來。
女招待對吳氏了解很透徹,從管理部門,到業務項目。說話從不遲疑,就像已經背好的稿子一樣,行雲流水。我自然無心聽這些有的沒的,倒不是我不想了解公司的情況,而是我有所指望,女公關飛快的說著,師哥也拿著筆,把一些關鍵信息都記錄到筆記本上,師哥辦事,我放心。我在思考著,也隱約聽到了一些,什麼財務部管理,人事部管理,甚至還有公關部管理,她都有提及。
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趕緊見到吳氏的董事長,也就是吳軍的父親。越早見到,病情了解就越早,挽救的越早,對病人的傷害就越小。
邊說邊走著,女公關把我們帶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可吳軍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門是虛掩著的,我敲了三下門,得到允許後,我們推門進去。木質的辦公椅上坐著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他倒不像陳建,腦袋上的頭發是非常稠密的。沒有關門,想必他知道我們要來。吳軍應該有通知過他。
“你們就是輝月最好的谘詢師吧,我覺得不需要心理谘詢,我的家人,偏偏說我有心理障礙,你們就不該來的。”他對我們的態度極其惡劣,但是聽到他的這番話,我們並無波瀾,接手的病人,說自己心理沒問題的占大多數,再者,他是輝月的股東,說什麼我們也隻能聽著。作為一個谘詢師,容忍自己谘客的情緒,也是必要的。
師哥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接話。“其實,我們隻是簡單的詢問,你最近生意上不是出了問題嗎?您兒子覺得您壓力挺大的,也許做這次谘詢可以緩解一下您的壓力呢!並不是說您有病!”我強調,強調並不是他有病。我知道,董事長,最看重的除了企業,就應該是自己的麵子。
“噢,如果你們真的能幫我,我還是願意配合的。”師哥的臉色緩和了,我心中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應該沒說錯什麼話。
“您最近遇上了什麼難處呢?”我見董事長態度緩和了些,就開始進行詢問。
“大多是生意上的問題,生意上出了些問題,導致公司的資金鏈出了問題......”
“除了工作上的問題呢?這些事您兒子都告訴我們了,您的情緒是不是很不穩定?”我試探性的問到。
師哥一直沒有說話,他把手放在一角處。真沒想到,在輝月“叱吒風雲”的師哥,麵對著董事長,也會緊張。
“情緒不是很穩定,本來工作的好好的,腦子裏總躥出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讓我想發怒,想摔東西。”他似乎也不想這樣,眼神裏透露著委屈與不安。
“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指?”亂七八糟這個概念太模糊。於是我繼續追問。
董事長有些不悅了,看來我不該問的。
“再就是,我最近老是忘事,做過的計劃,除非寫在紙上,不然過個幾個小時,就忘的一幹二淨。”他的眼神很絕望。
“那您的公司遇到了什麼困難?”師哥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有些顫顫巍巍,不過可以勉強聽清。
“我的創意,老是被抄襲!”他憤憤不平道。
“抄襲?”
“我做的新項目研究,研究出的新產品概念,在要實施的前夕,總會有公司先一步注冊專利。”董事長眉頭微皺。聽到這話,我也被驚呆,難道隻是巧合嗎?
“今天的谘詢就到這兒吧,您要注意休息,平時工作別太累,深度睡眠有助於調節情緒。”
我和師哥簡單叮囑幾句,董事長讓我們留了電話號碼,意味著我們應該有機會再給他做心理谘詢。
這躺來吳氏,看似什麼收獲都沒有,實際上我們已經了解到病人的症狀,也對吳氏有了一定的了解,這會對我們後續的診療,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今天對於我來講,也是有特殊意義的,這是我成為谘詢師以來,第一次正式外出給病人做谘詢。
直到我們走出吳氏,吳軍這小子都沒有出現,我們給他打電話,卻聽到正在通話中的提示。我們決定自己回輝月。我們本商量好走回去,正好鍛煉身體,可無奈風太大,出來的時候,圍巾都沒戴上,大風吹的我眼睛直流淚。見我這樣,師哥隻好用“快快”(打的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