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
男人長身玉立地站在窗邊,姿勢優雅地倒了一杯水,然後轉身給床上的女子送過去。
“嗓子這麼啞,快喝點水。”他小心翼翼地吧女人摟在懷裏,茶盞遞到了她的嘴邊。
紅玉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耳根處還泛著一抹不太明顯的紅痕,她嗓子這麼啞是因為誰?
抿了幾口水之後,語氣不善地開口:“南宮徹,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女兒被人拐了?”
南宮徹挑了挑眉,“和曜兒在一起,有什麼好擔心的?”
見紅玉似乎又要一眼瞪來,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那孩子武功高強不說,還跟他父王一樣,幼時便已在外曆練,芊芊跟著他不會出事的。”
說到這裏,他唇角微微一勾,笑容又變得有些曖昧,“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甩開了繁忙公務,自然也要把所有其他的會妨礙我們的事也放在一邊,好好溫習一下當年時光。”
紅玉卻是冷笑一聲:“當年?我跟你在東闌的回憶?”
那可都不怎麼美好啊。
男人的神情驀然尷尬起來,果然人是不能犯錯的,否則一輩子都要被人揪著小辮子了。
“玉兒……”他低歎一聲,扔了手裏的茶盞,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唇角,“我們孩子都生了兩個了,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恩?”
紅玉見他可憐巴巴地盯著自己,心裏軟了幾分,其實過去的事情雖然忘不掉,可是這麼多年了,就算忘不掉,傷口也早已撫平。或者說,早在戰場上他重傷昏迷的那一次,她就很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心,是絕對不允許他出事的。
隻要他能好好的,那就比什麼都強。
“我就說說,是你自己忘不掉吧?”
紅玉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環著他精瘦的腰,“南宮徹,既然當初選擇了跟你回去,那就說明,跟那些傷害比起來,我對你的感情更深,你明白嗎?”
一定要讓她選擇的話,她當然希望能好好跟他在一起,希望他平平安安。
“真好聽。”男人滿足地笑了笑,“玉兒,你說的情話真好聽。”
細細密密的吻從她的眼皮上落到了她秀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整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上都留下了他的痕跡,兩人的呼吸也隨著這纏綿悱惻的親吻變得粗重,變得炙熱……
“南宮徹,我剛剛才起床,你幹嘛……”
紅玉眼看著自己又要被撲倒,再一次重蹈覆轍,惱羞成怒地在他身上打了兩拳。
她怎麼會以為這男人溫情脈脈的時候就無法化身為狼呢?
每次都被他這外表給騙了!
“玉兒,起床太麻煩了,我們就這樣,就這樣繼續睡吧……”
這才沒有枉費了他特地推遲幾日進宮的原意。
“我不要,我要起來!好久沒……沒來東闌了,我……”她的話都被男人吞進了腹中。
“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玩……”他一邊在她身上四處點火,一邊低低地笑著,“隻要我們不回去,父皇就隻能坐守南越。他總不能把朝政大事交給我們七歲的兒子,是吧?”
禽獸!
原來他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君風暖帶著南宮曜兄妹二人逛了一天,告別的時候已經是晚間。
“風暖姐姐,我好舍不得你啊。”南宮芊芊可憐巴巴地晃了晃她的手臂,“可是我們連你家住在哪裏都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都不能來找你玩了?”
“……”果然還是扯到了她的身份問題啊。
君風暖怕自己說出來會嚇著他們,沉思了一會兒,便低聲安撫道:“姐姐不是故意瞞著你,隻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她從自己身上取了塊玉佩下來,“要是你想找我,就去當朝丞相顧荃府中,把這個交給他,讓他轉告我一聲就好。”
南宮曜挑了挑眉,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和南宮芊芊的交涉,眉宇間飛快地劃過一絲什麼。看來他猜的沒錯,叫風暖又能使喚當朝丞相的,怕是隻有宮裏那位了吧?
“真的這樣就可以找到你嗎,風暖姐姐?”南宮芊芊又問。
“恩,這次絕對是真的!”君風暖用力點了點頭。頓了頓,伸出小手指,“拉勾!”
“噗……”麵前那小丫頭卻突兀地笑出來,“風暖姐姐,你好可愛哦!”
君風暖覺得自己被嘲笑了——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丫頭,嘲笑幼稚!
“好啦好啦,風暖姐姐,你別這麼沮喪嘛!那我就跟你拉個勾好了!”
她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更是讓君風暖嘴角抽搐。
明明她隻是想安慰這小丫頭片子好不好?
南宮曜嘴角微微一勾,他似乎心情頗好的樣子,“芊芊,別貧了。要是把風暖姐姐氣走了,看你跟誰哭去。”
南宮芊芊哼了一聲,小嘴翹到天上去,“要是把風暖姐姐氣走,該哭的應該是哥哥吧?”
“……”
兩人皆是無語。
君風暖尷尬地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先走吧,這次我目送你們回去。”
“你呢?”南宮曜眯了眯眼,“真的不用我送?”
“放心啦,我今天又沒喝酒,神誌清晰。”她眨了眨眼,“而且我武功很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