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個平安的除夕,到了年後青黃不接的時候,街頭沒有出現賣兒賣女的愁苦父母,路上,也再沒有一副餓死的的屍骨。等到第三年底,豫王要班師回朝時,送行的百姓隊伍綿延十幾裏路……
豫王回京城之後,才堪堪歇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河北便發生了叛亂,豫王便又領著皇命趕赴了河北。這一去又是大半年,等剿滅了判軍。邊境又起戰禍,北越國占了雲夕的一座小鎮,欲對雲夕圖謀不軌。豫王自河北直接趕去了邊境,這一年,他領兵將北越皇帝給趕到了大漠荒蠻之地。
“我等見過豫王殿下。”眾人一邊回想著豫王這五年來的功績,一個個站起了身子肅然起敬行禮道。
“諸位不必多禮,今日是子陌邀大家來這裏一聚,諸位不必如此拘謹,都隨意些便是。”豫王抬了抬手開口道,聲音輕緩,卻極是悅耳好聽,似是珠落玉盤。
“多謝豫王殿下。”眾人道謝之後紛紛落了座。
這邊的謝子陌又請豫王往中間的上座坐下了,自己則坐在了他的右手邊。片刻之後,便有酒樓的夥計魚貫而入,一個個端著菜肴佳釀和果品,然後小心放置在眾人麵前的案上。
“子陌,宮內已設過宴了,你又何必弄這麼大的周章?”豫王看著一滿大廳的人,又看看了眼前堆滿案的菜肴,微擰著眉對著謝子陌道。
“殿下,容子陌說句不敬的話,宮內那宴席,甚是呆板無趣。子陌今日的這宴,可是比那宮宴有意思多了!”謝子陌湊近一點,語氣有些神秘兮兮地道。
“能有什麼別的花樣,還不是一樣的吃吃喝喝……” 豫王輕牽了一下嘴角。
“殿下此言差矣,吃喝當然是在所難免,不過若有些妙人妙音兒陪著吃喝,豈不是錦上添花?”
謝子陌語音剛落,不待豫王作出反應,便站起了身子,朝著大廳之後的幔帳拍了三掌。掌聲落下之時,便聽得幔帳之後響起了陣陣古琴之音,那琴聲流暢優雅,似清泉流溢,又似珠玉相擊。初起之聲倘且輕緩,漸漸那琴音漸至激昂,有萬馬奔騰,聲動天地之息。
眾人一時心驚,卻又忍不住為琴音中的慷慨震撼之息所吸引,一個個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盞,被這琴音所吸引至沉醉。
“好一支十麵埋伏,激揚不失節奏,悲壯不落頹萎,不知奏琴者是哪位先生,可否出來一見?”
眾人還沉浸在琴音中不能自撥,便聽得坐上的豫王輕著嗓音開口了,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驚喜與欣賞。
謝子陌一聽,麵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頑劣之息,他靠近豫王一點,然後眉頭一揚,麵上笑嘻嘻地道:“就知道殿下喜歡這樣的人,子陌這次的馬屁終於拍對了!”
“多大人了,還沒個正形!”豫王低斥了他一聲。
謝子陌毫不在意,反而樂顛顛地站起了身子,衝著幔帳之後道:“豫王殿下都發話了,奏琴者還不出來一見?”
傾刻之後,廳後的幔帳被掀開一角,一道懷抱古琴的身影走了出來。眾人皆都抬眼看去,都想看看能彈出如此琴音,又被才華橫溢,精通樂律的豫王殿下滿口稱讚的,究竟會是何人?
那人的身影輕緩著腳步走到了廳前,眾人不禁又是一陣呆愣,原以來能奏出如此悲壯激昂之音,定是位男子,卻不料是位女子,還是位正當妙齡的嬌美女子。
隻見那女子衣一身拖地的雪青色衫衣,麵目皎然,眉眼精致。她嬌嬌嫋嫋的走到豫王的麵前,放下了手中的琴,又朝他行了福禮。
“小女子蘇芊然見過豫王殿下,豫王殿下凱旋歸來,小女子無以為賀,便以一支琴音相送,還望殿下莫怪唐突之意。”那女子聲音嬌軟清脆,宛如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