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而東方決說他是天炎先國主的血脈,那豈不是告訴他,父皇是他間接的殺父仇人?而自己的這麼多年,竟是認仇人作父親?更重要的是, 自己與珞兒怎麼辦?珞兒若是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又會怎麼看他?
鳳玉昭想到這裏,心裏竟是生過一陣不可抑止的慌亂來,他突然間有了後悔讓珞兒進來這密室了。一念至些,他趕緊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正站在他身邊的鳳珞兒,他看著她,心裏的慌亂惶然更加的多了,手心裏全是汗,身子也微微顫唞了起來。
“你不要說了!我不信你說的一切。”鳳玉昭突然發出了冷冷的一聲,然後轉過身子,就欲朝門口走去。
“殿下,東方句句是實,並無一句虛言啊!”東方決高喊了一聲,他的麵上,完全褪出了妖豔魅惑之色,一張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淒涼之色。
“昭皇兄別走,他既是這樣說,便讓他說個清楚。至於他是不是一派胡言,珞兒自有辦法一一查證。”鳳珞兒走到鳳玉昭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著聲音道。
她的聲音輕軟,看向他的目光也是輕柔得很,鳳玉昭迎著那目光,心裏突然一動,驀然想是她在明月山莊的身份來,她既是千音閣的少閣主,還有什麼事是她查不出來的?會不會,自己的身世她早就一清二楚了呢?
“珞兒,我……”鳳玉昭又看她一眼,隻喚了她一聲,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鳳珞兒深深的回看於他,明亮靈動的大眼內,充滿著鼓勵和信任,鳳玉昭心裏一暖,便緩緩轉過了身子,將麵朝向了東方決。
“你起來說話吧。”他淡然著聲音對跪在地上的東方決道。
東方決聞言麵上一喜,他自地上站起了身,然後對著鳳玉昭的方向拱了拱手,清下了嗓音便開始緩緩講述起一段二十年多前的恩怨來。
二十多前,中原前朝皇帝昏庸無能且殘暴,常年積壓之下,民怨沸騰之下,終於引起叛亂之禍,不僅國內四處紛亂而起,各周邊的諸候國也紛紛自立為王,舉起了征討暴君的大旗。
各征討大軍之中,有兩股力量猶為突出,其中一支,便是天炎國主婁禹昔組建的討伐軍隊。天炎國地處南方富庶之地,自來物產豐富,國力昌盛。天下大亂之後,天炎國主婁禹昔頗有抱負,在臣僚擁護之下,率領麾下大軍直逼長興城,一時間也是勢如破竹,攻克了不少城池。
而另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便是鳳懷成帶領的寒門子弟。鳳懷成雖是出自寒門,震臂高呼之下,竟引起諸多寒門有識之士的響應,想來是世家門閥高高在上盤踞太久,寒門之士被壓抑得太過,鳳懷成此舉便是喚醒了眾人蟄伏已久不忿與血性,一時間,竟形成了浩天之勢。再加上鳳懷成又得了明月山莊和隴西楊家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一路揮師,直向長興城逼近。
五年之後,鳳懷成率麾下之師攻進了長興城,前朝暴君被人殺死於皇宮,諸皇子領著家眷及大臣出城乞降,奉迎鳳懷成大軍入了城,又入主紫辰殿,做了天下之主。
眼見天下大勢已去,天炎國主婁禹昔倒也不是個迂腐古板之人,他將大軍駐紮在關外以靜觀其變。鳳懷成派了使者前外關外,一番交涉之後,天炎國主婁禹昔接了鳳懷成的建議,天炎國占下的五座城池劃分天炎國土,天炎國大軍回撤至天炎國都寧安城,天炎國為雲夕屬國,天炎國主對雲夕皇帝稱臣。
世人皆以為自此天炎與雲夕以後定會相安無事,卻不料三月之後,鳳懷成卻突然率領大軍禦駕親征,直逼天炎寧安城而去。原因是有人密報天炎國主婁禹昔表麵雖是答應了鳳懷成的提議,暗地裏歸國之後,卻是招兵買馬,密謀攻入長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