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興奮,“這次他收購了多少?”“這個,小的還不知曉。”張居正起身在房裏踱了幾步,沉思著說:“這些時,我聽說有的官員拿到胡椒蘇木後卻賣不出去,因此怨言不少,如果有人大量收購,許多怨詈豈不就冰消瓦解?”“老爺,你的意思是,讓郝一標都買下來。”“對,”張居正一轉身,滿懷期冀地說,“你去找郝一標談談,看他肯做否。”“好,小的這就去聯係。”得了張居正的指示,遊七便去找徐爵商量,徐爵積極參予聯絡,於是便有了今夜的餐聚。§§§第二十二回談交易奸商偷算賬狎坤道行酒用弓鞋因是第二次見麵,遊七和郝一標還不熟絡,雙方都還有些拘謹。酒席開始,賓主互相敬酒盡說些酥酥|麻麻的恭維話。徐爵潑鬧慣了,見不得這道酸景,才喝了一杯酒,就嚷開了:“郝老弟,你一個錢窟窿裏翻筋鬥的人,幹嗎要學著楚濱先生子曰詩雲的滿嘴肉麻?三個男人三根?,咱啥時候喝過這種寡酒!”遊七是秀才出身,自然免不了要弄一些文謅。他給自己取了個別號叫楚濱。方才徐爵以挖苦的口氣道出“楚濱先生”指的就是他。遊七聽了,臉紅紅的不好意思,但他因有主人交待的重任在身,也不敢玩個痛快。隻是嘿嘿笑著,提醒徐爵說:“徐爺,可別忘了,我們還有正事兒哪。”“你那點?事兒,算得了什麼。先同郝老弟把酒喝好,來來來,咱們猜趟拳。”徐爵說著伸手挽袖就要鬧騰,郝一標察言觀色,先把徐爵攔了攔,問遊七:“請問遊總管,有何事兒?”“想請郝老板幫個忙。”“說吧,”郝一標大包大攬,“隻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剩下的你開口。”“你能否再收點胡椒蘇木?”“你家還有?這還用說,有多少收多少。”“不是我家。”“誰家的都行,隻要你遊總管開口。”“有郝老板這句話,我遊某感激不盡,來,郝老板,遊某敬你一杯。”遊七說著,?兒一口把那杯酒吞了。徐爵在一旁偷著樂。郝一標問:“徐爺,你笑啥?”徐爵擠擠魚泡眼,說:“郝老爺,楚濱先生這杯酒一喝,你恐怕就得放點血了?”“啊?”“他要你打起牌子,把滿京城的胡椒蘇木都收起來。”“這是為何?”郝一標不解地問。“為的是幫首輔度過難關,”徐爵嬉皮笑臉說道,“眼下有多少官員拿了胡椒蘇木賣不出去,這些?夥陰著肚子憋王八,琢磨著要鬧事兒呢。”“原來是這樣。”郝一標說著,猴眼一眯,肚子裏盤算起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郝一標有了這一份寵大家業,其實活得並不輕鬆。第一是怕人敲榨,所以必須找衙門裏頭的人作靠山;第二,要想生意越做越紅火,也必須有大主顧關照。說穿了,這兩點都離不得官府。因此這麼些年來,郝一標花在生意上的心思並不多,大部份時間都用在交朋結友上。撥雲見月水滴石穿,久而久之,京城十八大衙門,內府二十四監,幾乎沒有哪一處關節他不能打通。前年,他通過皇店寶和店的總管孫隆認識了馮保的管家徐爵。過不多久兩人就成了密友,皆因兩人情趣相投,都是吃喝嫖賭,聲色犬馬樣樣都來的大玩家。加之郝一標揮金如土用錢大方,兩人挖窟窿生蛆臭作一堆,竟好得像連了褲襠不能分開。張居正當上首輔後,郝一標提出想認識他的管家遊七,徐爵素知張居正對下人管教甚嚴,遊七又是一個膽小鬼,要想勾他出來做朋友有一定難度。遂說這事要瞅機會急不得。前幾天正好碰上遊七托他賣胡椒蘇木,徐爵心想這才真是瞌睡來了遇枕頭,第二天趕緊把郝一標領進了張大學士府。這樣等於是既幫了遊七又幫了郝一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