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可惡到令人發指。

他嗤笑一聲,開口:“於鴻霄,省公安廳於飛揚的兒子,N市檢察院高級檢察官。”

於鴻霄笑的很假:“你很了解我嘛!”

賀南方不急不緩:“去年破獲一起跨省涉黑犯罪,被省廳嘉獎,今年提拔為晉升高級檢察官。”

於鴻霄聽完,臉色瞬間變了。

李苒再遲鈍也知道賀南方的話意味著什麼,突然從未有過的擔憂起來,如果於家因為她……於鴻霄因為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流失。

心裏恐懼被無限放大,她猛地抓住賀南方的手,緊緊地握住:“我們回去。”

賀南方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她。

“你以為於家能護住你是不是?”

李苒搖頭:“回去。”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害怕,如果她知道賀南方能搞得到於家的把柄,她絕對不會來參加這趟生日宴。

賀南方偏頭,反握住她的手,眼神警告:“我說過,有些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李苒僵硬住。

於鴻霄隻是一開始臉色有變,很快恢複正常,他語調平靜:“賀先生是個商人,深知知彼知己。”

“既然對我調查的這麼清楚,我這裏也有一份海關清單,賀先生要不要聽聽?”

賀家進出口貿易較多,每年儲運的大宗貨物不計其數,清關手續複雜,稍微耽擱一下期限,便是上千萬的損失。

賀南方這個人,脾性惡劣,最經不得別人挑釁。別人一挑釁,他便不見代價不罷手。

李苒怕於鴻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連忙製止住他:“鴻霄哥,你帶曉曉先回去?”

她眼神懇求,於鴻霄的視線越過賀南方看向她。

於曉曉也被嚇蒙了,她知道賀南方為首賀家的勢力大,但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去拿她哥的前程冒險。

小聲,輕輕地拉著她哥的衣服:“哥,我們先走吧。”

於鴻霄不為所動,他問李苒:“一起走?”

理智阻止了她,她不能因為這點小事,真的將於家陷入危險,即使賀南方可能是嚇唬她,她也不能冒這個險。

她搖搖頭,於鴻霄這才死心。

於曉曉拚了莫大的力氣才將於鴻霄拉走,李苒全身緊繃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後看。

她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她沒想過賀南方居然調查過於家。更沒想到……於鴻霄竟然也調查過賀氏集團。

有些事情,藏在暗處,永不見天日還好,一旦被說出了口——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遮蓋住,算是赤摞裸地宣戰。

賀南方將猶如驚弓之鳥李苒抱在懷裏。

他感受到她的顫唞,她的害怕。她深深地縮在他的懷裏,他的胸膛被塞得滿滿。

李苒手指發抖地揪著賀南方的衣領,隱忍著,不露怯。

但哭紅的眼圈連著腫起來的眼尾暴露她的內心,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警告:“賀南方,我警告你,永遠……永遠都不許動於家。”

在N市的這八年,於家唯一能讓她感受到溫暖的地方。

賀南方胸口的襯衫被她哭得濕濕的,貼在心髒的位置,涼涼的。

他回答:“隻要於家守規矩,賀家不會動。”

他麵無表情的說這些話,李苒一邊強忍,不願示弱。

聲音嘶啞質問,“賀南方,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低頭俯視她,眼神癡纏得化不開:“我想……我們回到從前。”

李苒的心隨著眼淚落在泥土裏,她彎著嘴角笑出聲,仿佛賀南方在說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一邊笑著一邊流淚:“賀南方,你做夢呢?”

賀南方習慣性地抿起嘴角,他的手深深地嵌進李苒的肩膀裏,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就算是做夢,我也會把它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