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方剛把人放下來,李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胳膊底下溜出去了。剛走沒兩步,就被他提拉著她睡衣後麵的兔耳朵,拎了回來。
李苒被他拎著衣服帽子往臥室裏走:“我不睡午覺,我還有工作呢?”
賀南方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睡午覺也是工作,這可是你說的。”
這句話確實李苒自己說的,而且現在更是啪啪啪打她自己臉。
前段時間嚴冬入九,賀南方感冒了一段時間,男人平時身體素質非常好,很少生病。
所以這一生病,免不了興師動眾。
那段隻見正好也趕上公司年終彙報,會議十分多,賀南方先是在外出差病了兩天,等到回家之後,李苒發現時已經十分嚴重。
即使是生病,但他一聲不吭,身邊的人竟是一個也沒發現,等到李苒給她測體溫時,已經燒到快39°。
強行摁著賀南方,灌了藥。
兩天過去,哪知這人一點都沒見好,後來看醫生才發現問題出在睡眠上。
賀南方這個人,天生睡眠就比別人少,曾經為了項目時常一天三四個小時的睡眠,別看現在看著身強體壯的,骨子裏已經被年輕時熬壞了。
不生病則已,每次生病都是興師動眾。
李苒回想賀南方長期的過敏症狀,還有時常會高熱,雖然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隻不過全靠他長期忍耐罷了。
加上前年做的手術,折騰一通後一直沒有恢複好,其實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健康。
說實話,李苒之前從來沒想過賀南方的身體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這些年他一直操勞不斷,偌大的賀家,全靠他一個人撐著這麼多年,而人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他頂著莫大的壓力,將賀家這艘百年陳艦,一步步地發動起航。
付出的腦力心力,豈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這次感冒,像是一個誘因一樣,將賀南方身體裏多年沉屙病症全都帶了出來。
先是高熱,繼而是失眠。
醫生卻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他這一套免疫係統,作息規律,早已跟正常人相差甚異,最後隻能硬調。
將賀南方的崩潰已久的生物鍾硬調回來。
顯然對賀南方來說,這甚至比他生病還要痛苦。
首先是精力的問題,因為他白天處理工作過多,醫生建議白天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補充精神力。
便定下來了午休來做調息。
可在賀南方的身體機能裏,從未有午休這個指令,所以讓他午休幾乎是一種摁頭行為。
好在他本人不算排斥,雖然不困倒也答應下來。
他白天去公司,李苒沒有跟在他身後,所以對賀南方到底有沒有午休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發現端倪了。
因為有一天,她出去辦事,正好順路路過公司,便打算上樓去看一看。
哪知一上樓,便聽孔樊東道:“先生在開會。”
李苒看時間:“開什麼會?一點到一點半不是他午休時間嗎?”
隨後想到什麼,大概男人陽奉陰違,嘴上說會休息,背地裏根本沒有休息。
“會議從幾點到幾點?”
孔樊東抱著即使出賣老板他也要如實反映情況:“從一點到兩點。”
李苒點點頭,真是完美而又高效地利用了休息時間。
等到賀南方開完會,便見李苒坐在辦公室等他。
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大有一種看你還怎麼狡辯的樣子。
孔樊東作為人證,吸氣凝神地站在一邊。
李苒抱著手臂,冷哼:“賀南方,現在是什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