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寧和雲祁在不同的馬車裏。
大概雲祁也知道,安寧是排斥自己的,強行和她待在一個密閉空間裏會引起她的不滿。
至少在回去的路上,雲祁還沒有把安寧逼得太過。
他給了她緩衝的時間。
“夏塵,把藥拿來。”
雲祁的馬車裏,雲祁主動向夏塵要藥。
夏塵忙將藥端了上來。
雲祁仰頭盡數飲下。
來的這一路上,雖然趕路趕得及,但是一有休息的地方,雲祁都會服藥休息。
他想活了。
因為安寧還活著。
“主子,您為何不告訴安小姐,當年你雖然放安小姐去交換了,但是你從未想過要害死她,你……”夏塵問雲祁。
“夏塵,你多言了。”雲祁望向窗外……
年少時的真摯感情。
到後來的生死相伴。
他們之間一起經曆了七年。
那一夜的煙花,燃盡的是她對他的所有感情。
也燃盡了他們這七年的過往。
分別的三年,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有點久了。
久到可以忘記恨,也可以忘記愛。
她回來過了,裝作了一個與他從不相識的陌生人。
她騙過了他,因為他從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當初的一點點的眷戀。
雲祁又豈能不知,這代表著什麼,意味著什麼。
“是,屬下知錯了。”夏塵知道主子有他的思量,主子看到的比他看到的終是要多的。
隻是他也知道,這回去的路不好走。
主子和安寧小姐之間,終是隔著這跨越生死的三年。
回去的路走得很急,因為雲祁趕著回宮。
他是皇上,此次突然出宮已經很是極限,如果耽誤太久,恐生事端。
回到京城後,安寧毫無疑問地被帶進了皇宮,又回到了桃源居那座冷冰冰的宮殿裏。
安寧望著這一切,隻覺命運弄人。
兜兜轉轉一個月,結果她還是沒能逃出這牢籠。
而這一次,她身份揭穿,便無法再像上一次那樣離開了。
這一次,桃源居裏來了好些宮女來伺候安寧。
還有女醫官來給安寧把脈診治。
她們看的是安寧身上的傷口。
可當安寧的衣服脫下,女醫官看到安寧身上的傷痕的時候,傻眼了。
來的時候,皇上隻說看手腕腳腕處的傷口的。
卻沒有想到看到的是一個滿身傷痕的女人。
一個擁有著嬌俏臉蛋,溫柔容貌的女人,卻有著一身猙獰的傷口。
這些傷口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而且以她一名大夫的眼睛可以看出來這並非同一時間受的傷。
看到女醫官驚訝的神情,安寧很是淡定地說道:“你是為什麼而來的,就做什麼事,多餘的不要多提,於你並不會有好處。”
安寧的提示很明顯了,女醫官也猶豫了一下自己是否應該去向皇上稟報安寧身上除了手腕腳腕之外的其他傷口。
“姑娘是如何受了這麼多的傷的?”女醫官好奇地問道。
“為了一個回不來的人。”安寧平靜地回答道。
那個人,永遠也回不來了。
安寧的回答讓女醫官很是困惑,一個回不來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