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的衛戍軍前往戈雲狩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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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雲山下,風煙浩渺,白衣勝雪,琴音悠悠。

念影一路步行來到戈雲山,隻因她一時興起想看看雪,而戈雲山的風雪,是最壯觀的。中原的人都說,這裏的山,這裏的地,都和這裏的人一樣,粗獷而野蠻,而事實上,又有多少人看到過呢?她從來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懷抱烏木沉香琴,她一步步走得艱難,隻顧了自己的想望,卻高估了自己的身子啊。

她想,如果她死在這荒涼的地方,對大家都好吧。大娘少了她這個眼中釘,爹少了她這個包袱,晴兒會少很多眼淚,而她,卻得到了解脫,真的很好。

這一次不告而別,她知道,除了晴兒,不會有任何人掛心,在府中,她從來都是個多餘的人。

一朝心死,恩念全無。

慘淡一笑,她依然高傲地不流眼淚。

從知道商淩棄紅粉遍天下時,已經沒有人,值得她來流眼淚了。沒有人可以救她,她也不要任何人伸出的手了,錯過了,她絕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也絕不給錯過她的人任何機會。

一陣天旋地轉,終因多日的寒冷與空腹而倒下了,鋪成一地的白衣,融進白雪中,和臉一樣蒼白。

呼嘯的風,漸漸小了,寒冷,也漸漸遠了。

這輩子,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蒼茫遠山,期期艾艾。仙境不聖,隻染畫眉。徒留一絲念魂,浮蕩在戈雲山腳下沉默千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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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天色已晚,要不要軍隊就地紮營?”斡歌不驅馬上前詢問。

天重染環視一下四周,兩壁峭山,窄而威玄,沿山而上,是狼群出沒的礁石林,夜宿於此,必然有危險。

“不行!全部趕去戈雲山,在那裏紮營!”前方戈雲山下空曠平坦,適合夜宿。

“是,殿下!”斡歌不策馬向後大聲喊話:“全部加速,前往戈雲山紮營夜宿!”

一行人踏起飛天的雪花,在蒼茫中駛過。

“殿下,用餐了。”斡歌不立於天重染身後稟報。

“慢著,你隨我先去巡視一周。”天重染看了看忙著紮營的部隊吩咐。

他是帝都的皇子,也是帝都最強的軍人,不是廝殺才是戰場,隻要有軍隊的地方就是戰場,在戰場之上,他已習慣了隨時枕戈待旦,警覺的天性讓他明知這裏安全的情況下仍是要確認一下才安心。

斡歌不隨天重染向戈雲山西方策馬行走著。

“殿下!你看那裏!”西夏的子民在夜間都有很好的辨力,斡歌不一指前方,有人。

天重染揮手示意他不要魯莽。

不動!看來是體力不支在雪地中倒下了。常有中原的生意人來到關外因不識地形最後死在茫茫雪地中。他聽到探子回報說中原人都認為關外是蠻荒之地,一望不見邊際,這樣的愚蠢,實在叫人好笑。

“救起來,帶回營中,醒了就送走。”天重染隻當這次又是哪個中原平民。

“是,殿下。”

這樣的小事不用他動手,天重染看了看行程,應該安全了,於是轉身策馬回營。

斡歌不下馬扶起倒地的人。

是個女子!

再看,是個絕色女子!即使生在皇都,他從未見過這樣傾國傾城的女子,雖然臉色蒼白,仍難掩其光芒!

斡歌不從馬背袋中取出幹淨的薄毯,裹起地上的女子便上馬。

再一瞧地上,有個奇怪的東西,斡歌不再下馬抱上一起帶走。

緣是天定,命不該絕,這一救人,救出了西夏王朝旺盛一時的曆史,也救出了西夏王朝經久不衰的一段帝王風流史。

白袂與孤雲齊飛,傲骨與冰晶同透,被救的女子,正是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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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歌不將念影安置在自己的榻上,經過太醫的救治,終於盼到她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