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她等待。
隻是,這樣的醒悟來得遲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商淩棄對雪兒說道,起身拉住她欲蹲下的身子,“讓仆人收拾吧。”
“那你和她的過去也能讓它過去嗎?”雪兒苦笑著問。
商淩棄怔住。
這樣的問題,他沒有想過。
“不能是不是,那麼,你讓我怎麼忘了?其實,我們都一樣的傻,能夠擁有時將它推走,想要時卻要說再見。”雪兒任額頭發絲飄下遮住眼睛,藏著眼中的落寞,“商大哥,你真傻。”
商淩棄不動,任吹進屋的風吹起衣角,然後,他撫著雪兒的頭,看著她不說話。
雪兒一笑,笑容裏的含義,商淩棄懂,她也懂。
“對不起。”雪兒說,“但是我不會放棄。”
商淩棄立著,看著雪兒走遠,終於,無奈地歎氣。
“少爺,趙王爺要見您。”廣元奔進屋稟報。
商淩棄起身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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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禦宴,西夏帝為了感謝神醫而特意設置的。
律音對著滿桌的食物毫無胃口,幽怨的眼神含著莫大的委屈。
“為何神醫看起來不悅?”坐在律音身側的天重羽接過奴婢手中的酒瓶親自為律音斟上。
“不悅就是不悅,哪來的什麼理由?”就是有理由,也用不著跟你講啊。
天重羽頓住手中的動作,她隻是聽說這個神醫脾氣古怪,卻不想還很沒有禮數。
“不喜歡可以離開哦。”律音無畏謂地聳聳肩,然後一轉頭看到天重染帶著念影入席,爬起來便直奔過去。
天重羽尷尬地再次愣住。
“借過。”律音巧妙地直插進他們之間,將天重染擠走,“皇上,我要做這邊。”
“哦,神醫請便。”西夏帝受寵若驚地滿口答應。
天重染不便再多說什麼,走到念影身邊就要摟走她。
“我要跟她一起坐。”律音得意地看著皇帝笑著向天重染示威,幫棄棄報仇了。
念影點點頭,天重染便也不堅持,律音的脾氣古怪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但他對念影無惡意,隻是不喜歡他和念影在一起而已,對此,天重染隻當作沒看到。
“其實你不必為淩棄做這麼多的。”念影坐下淺淺地一笑,她也早就看出來了,他與商淩棄的交情不淺能為他做這樣的犧牲。
“如果在那邊,我會以為你是交際花。”律音很少嚴肅地這樣批評女子,但是,他仍是這樣說了。
念影不解。
律音肅顏,臉色難得地鄭重。雖然平時他愛玩愛鬧,喜歡不正經地遊戲天下,但該認真的時候他也決不含糊,淩棄對她的用心他看得很清楚,他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有著脫俗的氣質和思想,但也因次,她才能這樣絕然地離開淩棄,他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他卻看得出來,她對天重染並非到情深到可以相許的地步,而她卻任性地要與他同房,這件事讓他不能釋懷,也不能原諒。
“你真的以為自己想得很清楚了嗎?”律音再問。
“是。”
“如果今天我對他們下毒,而你可以救一個,你會救誰?”
“聖手醫不要與念影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律音認真道。
“你不會傷害淩棄。”
“他不用我傷害,與整個大宋王朝作對,我不認為他可以全身而退。”
“你說什麼?!”念影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是顫唞的。
天重染憂心地向他們看來。
律音得意地嘴角上揚,他早就猜到會是這個樣子,“你以為淩棄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們?在怨恨他的同時,你又了解他多少?這種時候,你丟下他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可曾真的要傷害你跟他,他到這時候,想到的卻是要保護你,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