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走了,據說他私通賊人的證據已經坐實,多半是會被砍頭。
但是這走的人走了,留下來的人的生活依舊會繼續,一點也不會受到波及。
咱照例是從清晨忙碌到夜晚,然後在萬分疲憊中快速進入夢鄉,雖然很累很苦,卻也過得充實,身體日益強壯。
期間也和戒心師兄說過話,戒心師兄還是擔憂咱被二師兄為難,但是咱卻並沒有把這當作一回事兒。
次日,挑水路過山寺的時候遇到了二師兄,二師兄依舊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咱不計前嫌的和他打了招呼。
還是清晨,咱問候道:“二師兄早。”
二師兄愣了愣,似乎沒有料到咱會主動和他說話,卻也沒有再板著臉,他回複道:“是小師弟啊,辛苦了”,說完,就背著手離去。
一切看來似乎都很正常,咱也天真的以為咱和二師兄之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隔閡。
所以,咱接下來的日子裏也漸漸把咱和二師兄之間的那些不快忘卻,都是一個寺廟的師兄弟,咱覺得彼此之間是沒有什麼不能釋懷的。
然而,風雨比咱預料的來的更快。大師兄被抓走還沒有過去多少天,那個下午,咱忽然就被叫到了戒律堂。
“戒心師兄,你怎麼也來了?”路上遇到了戒心師兄,咱問道。
戒心師兄道:“我也是被叫來戒律堂的。”
“是出了什麼事兒嗎?”咱畢竟是沒有戒心師兄了解寺裏的情況,詢問道。
戒心師兄卻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誰犯了戒律,要當眾懲罰吧!”
咱疑惑:“寺裏以前有這樣的慣例麼?”
二師兄卻仍舊搖頭:“沒有這樣的慣例,以前犯了紀律的師兄弟們也隻是私下裏就被懲罰了,還不至於當眾出醜。”
咱點了點頭,隨著戒心師兄,一塊兒向戒律堂而去。
黃覺寺的戒律堂不小,裏麵有幾間房子大小,更是矗立了好幾座怒目金剛的像,大概是表示這是個懲罰世人的地方,因此犯了戒律的僧人們常常被帶到這裏受罰,以表示讓神佛監督作證,可以通過被罰洗清孽障。
而一進戒律寺,咱就心下一驚,不得了,這戒律堂裏麵居然聚集了很多人,幾位師兄都在,還有些不經常露麵的長老,也不知道什麼大事值得如此勞師動眾。
“徐長老。”
戒心師兄領著咱向一位看起來最為年長的長老行禮,這徐長老是主管黃覺寺戒律的戒律堂堂主,可以說一旦進了這戒律堂,也就是徐長老這個戒律堂堂主的話語最為重要。
咱也是聽說過這個徐長老的,當下雖然心有不願,也稍稍的躬了躬身,表示禮儀。
徐長老麵色平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言語,咱以為像咱這樣的小使役僧,即使是被叫來了也隻有站牆角的份兒,所以也就很自覺的跟著戒心師兄向最邊角處走去。
然而卻有一道很不協調的聲音忽然響起,叫住了咱和戒心師兄。
“你們兩個小輩怎地姍姍來遲,卻要叫我等在此等你們嗎?”
咱微微皺眉,扭頭看去,竟是有幾日未見的七戒師兄。咱心下納悶兒,咱也沒得罪他啊,就是咱辛辛苦苦挑的水被他用來洗澡浪費咱也不曾說過什麼,怎麼就被他莫名的針對呢?
戒心師兄的麵色緊張了些,向徐長老躬身道:“弟子們來晚了,請長老責罰。”
“三法師兄一通知咱咱就和戒心師兄一道來了,一路上都沒敢停下,就是晚了,也是三法師兄的過錯,是他沒有及時通知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