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那個孝子因為涉嫌綁架與故意殺人,被警察抓住送進了牢房,他那個剛做完手術的媽,受不了這個打擊,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江海狠狠地將口中的牛肉咬得“咯吱咯吱”響!
“後來,趙公明的小舅子想方設法接近那個老實人的遺孀,你想想,一個自家男人是殺人犯的心碎女人,那種男人被槍決後的深深痛苦,是多麼需要別人的安慰。所以,趙公明的小舅子及時的出現,溫柔又體貼的關心,一下子就打動了她,她卻不知道,連同自己的命運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個惡神!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杜文業,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新鮮感,所以他對那個女人也好了一段時間,可沒過多久,本性喜新厭舊的杜文業就越來越瞧那個女人不順眼,開始謾罵她,接著又動上了手。那個不幸女人,最後居然活生生被他逼瘋了。可惜,她直到最後也不知道這都是為什麼。”
江海心想,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必定是一段黑色的日子。
“難道,杜文業做這種極為齷齪的事,天庭就沒有誰管嗎?”
姚少司又“噓”了一聲:“小聲點,江兄弟,那個趙公明雖然官不大,可是卻手眼通天,據說他與王母不止是有親戚,而且在金錢上麵還有扯不清的關係。他的事,一般的神仙誰願意多嘴去得罪人,而那些有權有勢的大神們,三時六節,一個個都沒少拿趙公明的供奉,所以對他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海心想:這天上,原來也和人間一樣,到處充滿了潛規則啊!
姚少司將手中的筷子,對準盤中一塊四四方方的牛肉刺去。
淋漓的牛肉汁水灑得他整個胸前全是,他喝醉了。
江海攙著他,走出了庖丁菜館,姚少司衝他一拱手,醉眼惺鬆看著他道:“江兄弟,一飯之恩,容當後報。”
江海擺擺手:“姚兄不用客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隻是姚兄家住哪裏,要不要兄弟送你回去。”
姚少司醉態可掬,哈哈大笑:“不必!不必,江兄弟,後會有期。”
他將那隻破碗緊緊的挾在左肋下,右手拖著那根肮髒不堪的竹棍,趿著腳下大張著嘴的一雙草鞋,腳步踉踉蹌蹌,竟一個人遠遠的去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可惜春花秋月知多少;長生不老亦是空,可歎天上宮闕徒煩惱……”
蒼涼的歌聲按著東江月的曲牌,再經姚少司略帶沙啞的嗓子唱出來,格外引人悲愴。
江海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歎息一聲:“唉!”
他信步往回走,此時,估計馬榕的會也應該開得差不多了。
江海前腳剛邁進清潔處的大門,她後腳就回來了。
馬榕背著兩隻手,不慌不忙邁步進了院子,滿臉的興高彩烈。
江海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樣,心中不由受她感染,也笑道:“今天有什麼高興的事,為什麼這麼開心?”
馬榕的右手一下子從身後伸了出來:“叮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