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有點蛋疼,媽的!這一紙殼子的火英少說也有五六斤,媽的一千多大洋就因為自己不懂行情白白送了出去。
江海恨不得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狠狠的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江海覺得這一次真的虧大了。
垂頭喪氣的江海從歐冶子的鐵匠鋪子裏出來後,連繼續去收破爛的心情也沒有了。
現在,他隻想靜靜。
他想靜靜是沒有用的,因為,靜靜並不想他。
他剛走到天街的青石板路上,就被幾個人圍住了。
圍住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黑大個,一個扔在人群中馬上就看不見的家庭婦女,以及一個瘦得跟猴子一樣的一個黃臉小個子。
三個人將江海圍在中間,擋住了他的去路。
江海打量著麵前這三個人,感覺他們對自己似乎十分的不友好,因為他們的表情看上去,一個個似乎吃定了江海似的。
江海兩隻手仍抓著推車的車把,但他還是衝三人陪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讓一讓,讓一讓三位,不要弄髒了三位的衣裳。”
那個絡腮胡伸出蒲扇般的一隻大手,一下子扣在了他的車幫上,粗聲粗氣道:“慢,咱們找你有點事,說清楚了再走。”
江海沒有辦法,隻好將推車放在地上,他搓了搓手,衝三個人道:“請問有什麼事?我也不認識你們三個人啊!”
那個黃臉瘦子尖聲尖氣道:“也沒什麼大事,我們隻想問一問你,懂不懂規矩。”
江海奇道:“我跟你們三個人都不認識,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認不認識我們三個人不要緊,可是,自從你小子來了以後,天天拿著那個破喇叭走街串巷的去收破爛,到處搶咱們的生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搶生意,你把咱們的生意都搶去了,讓咱們三個人去喝西北風嗎?”
江海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三個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原來自己這段時間挨家挨戶的收廢品,已經讓一些人眼紅嫉妒了。
媽的!
老子收老子的,關你們三個人鳥事!
江海心裏雖然這樣想,臉上卻不動聲色,沒有顯露出來任何一點不悅的樣子。
他也不敢不悅,別人三個人,他隻有孤家寡人,如果隻是這個黃臉瘦子與那個長得跟賈玲似的家庭婦女倒也無所謂,但是這個絡腮胡子一眼看上去就不好對付,瞧他滿臉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肉模樣,就跟縣城裏那些常年累月在火車站前麵的旅館區裏掛賓館,動不動就想搞點事情的小混混一樣。
他媽的,原來天上也有這樣的小混混。
江海看著三個人,心中打著算盤,該怎麼對付這三個人。江海也是在縣城混的人,碰上這種事情,他倒也不虛。
他陪著笑臉重又對三個人道:“哎呦,三位,真是對不起,兄弟確實不太清楚,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