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師洗過腦了:“從前年開始,少兒培訓和少兒教育市場規模就以每年10%的幅度增長。咱們國家不是剛剛放開二胎政策嗎,這兩年迎來了一個人口出生高峰,再過兩年,就是幼兒培訓和教育產業的新一輪增長點。一方麵,新生兒增多,教育投資不斷增長,另一方麵,很多品牌化、規模化、線下轉線上運營是這一產業的幾大趨勢。”
楊勁點點頭,像是真的聽進去了。
李清一又說:“這一行有別於傳統教育行業,我也是到了北京才聽說的,但是,光是我聽說的,就已經有幾家做得不錯了。像大元、思睿……這些做得好的,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咦?怎麼走這兒了?”
楊勁換成左手拉著他,邁了幾大步,來到酒店前台。
“開一個標間。”
李清一覺得攥著自己的手緊了緊,楊勁湊過來小聲說:“北京太大了,我來了幾次就發現,把時間搭在路上,大概是最賠本的投資,時間就是成本。”
前台說:“抱歉,先生,沒有標間了,隻有大床房。”
李清一剛想說開兩間,心想各付各的,比回家的打車費也貴不了多少。不料前台說:“隻餘一間。您二位入住嗎?網上顧客還可以預訂,您要入住的話,我現在趕緊幫您鎖定。”
楊勁迅速答了句“住”,再次緊了緊她的手。
李清一抽出手來,迅速遞上自己的身份證:“我自己住。”
話是這麼說,倆人還是一起走到房間門口。楊勁刷卡,門開了,李清一站那沒動。
楊勁無奈地說:“我保證!再說你又沒喝酒,我也沒那膽子。”
每個初來乍到北上廣的人,都有兩種心態交織:一種是世界無窮大,老子睡哪哪就是家;另一種是漂泊感,想在走馬燈般變幻的麵孔中找到長久的陪伴,想給肉身和感情找到歸屬。
李清一正是抱著“老子睡哪哪就是家”的心態,泰然地洗漱準備就寢。
自打進門以來,楊勁隻脫了外套,李清一在洗漱,他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對麵的白牆。
水聲歇了,他又迅速坐進床對麵的椅子。
李清一出來時,看到楊勁把腿搭在床尾,怡然地刷手機,看樣子已經刷了有一陣兒了。
李清一走近,他才敢斜眼從腿向上打量。李清一沒穿賓館浴袍,她穿戴很整齊——白天的牛仔褲,黑色寬鬆半袖T恤,衣擺打了個結,頭發濕漉漉的,鬆鬆地挽著。
她要去拿電吹風,楊勁擋了她的路。
他繼續低頭看手機,把腿屈起來,讓李清一過去,又把腿搭床上。等李清一拿了電吹風,再走回來時,他不得不再次屈腿,就有點不耐煩:“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的!”
李清一沒搭理他。
待她再次返回,等著楊勁屈腿讓路時,楊勁就不配合了,輕咳一聲,手機屏幕被他翻得眼花繚亂。
李清一說:“我拿充電器!手機沒電了。”
僵持了幾秒,楊勁才起身站到椅子旁邊。李清一拿了充電器,第二次折返路過時,手腕被人握住。
楊勁靠牆站著,姿勢沒變,也沒有刻意在看什麼。
兩人皮膚貼合處,各自散發著熱量,李清一手腕處的皮膚還濕濕的。
李清一掙脫了他的手,與此同時,楊勁繞到她背後,呈半包圍之勢把她“趕”到牆邊。
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發熱體,麵前是冷硬的白牆。李清一穩住氣息說:“楊勁,你給我老實點兒。”情勢所迫,她不得不無限貼近牆麵,躲避身後的熱源。
楊勁顯然氣息不穩,啞著嗓子說:“你老實點兒。”全無氣勢,像在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