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不管她怎麼叫喊,怎麼掙紮,怎麼哀求,都沒有人肯搭理她。她們或漠然,或冷笑,或謾罵,或對她拳打腳踢……從她的背上開始,隨即她的手臂上,她的肩膀上,她脖子上,她的胸`前,她的腿上,最後是她的額頭上,都未能幸免。每一處都在痛,她不知道她們到底想幹什麼,隻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囂——痛,剝皮抽筋般的痛。密密麻麻,仿佛要被撕扯成碎片一般。

那一天,在黑暗的牢房裏,劇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她在疼痛中暈過去,又在疼痛在醒來。無休無止,沒有盡頭。她叫到發不出聲音,哭到流不出眼淚,痛到麻木。可那些人卻還在繼續,她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無力反抗,隻能任人宰割。

可偏偏她的意識卻無比的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被侮辱,被踐踏,被傷害,卻無力自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清醒的痛著,清醒的害怕著,清醒的恐懼著。那一刻,她生不如死。如果有人肯給她一刀,她想她會感謝他,感謝他讓她得以解脫。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在第多少次暈過去之後醒來。那些女囚都不見了,而她被固定在一個單架上,手腳全被綁著,動彈不得。她微微抬眸,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鬥篷大衣的男人站在門口。

那個男人朝著她走過來,半蹲了下來。她這才看清楚,那個男人還帶著一個口罩,隻露一雙眼睛在外麵。

“容銳!”

她極為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那樣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除了容銳還能有誰?

“為你的眼力點個讚!”容銳戴著手套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另一隻手拿起一麵鏡子,邪魅的一笑道:“看看我送你的禮物怎麼樣?喜歡麼?來!念出來給我聽聽。”

鏡子裏倒映出蕭紫棋的臉,還有額頭那四個觸目驚心的字——我是賤人。

“啊!”

蕭紫棋顧不得身上傳來的劇痛,掙紮的往後移。

“這就受不了了麼?”容銳眼中帶笑,豔若桃李。“可我還是要很不幸的告訴你,不止額頭上,你全身上下還有很多地方都被紋了這樣的字樣哦!”他見蕭紫棋還在奮力的掙紮,又說道:“不要亂動哦!要是身上的傷口發炎,或者化膿,腐爛,這裏可沒有醫生的哦!”

“容銳,你這個魔鬼!”

蕭紫棋崩潰的大叫。

“多謝誇獎!”容銳的好心情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所以我特意交待她們,幫你好好包紮傷口。隻是她們的技術不太好,紋出來的字我不是特別滿意。所以等過幾個月,你身上的傷口痊愈之後,她們會再幫你重新紋的。雖說她們並不專業,但是你不用擔心傷口處理不好,中途會被她們玩殘,或者是死翹翹之類的。我會讓專業的外科醫生二十四小待命的,還特別囑咐她們,一定要等到你傷好以後再紋。一次紋不好沒關係,多紋幾次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擔心,時間久了這紋身會淡。她們會時不時拿你來練練手的,畢竟熟能生巧嘛!我想的很周到,是不是?所以你還是叫我小天使吧!”

“不……我求求你,放過我!”

這一刻,蕭紫棋才知道,原來之前的都不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來!把那幾個字念給我聽聽。”

容銳依舊在笑,明明是那種極為親和的笑容。可看在蕭紫棋眼裏,卻像惡魔的召喚。

“我是賤人!”

蕭紫棋不敢忤逆容銳。

“大聲一點,我沒有聽見呢。”

“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蕭紫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隻要容銳能不再折磨她,她什麼都願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