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滾,就脫離了狼的攻擊區。這一係列的動作發生在須臾之間,一氣嗬成,而且配合默契。

容銳開始和狼纏鬥,蕭暮緹將君昕然扶起來,才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剛才那一瞬的驚險,無異於從死神手上搶時間。當時情況危急,別無選擇,此時才驚覺後怕。她撲向君昕然的那一瞬,其實就相當於是把她的整個後背交給了容銳,更何況當時她的背後還是一匹蓄勢待發的惡狼,危險近在咫尺。稍有差錯,她就會成為它的爪下魂。當時,如果她稍有猶豫,或者容銳那一腳踢偏,那麼不但救不了君昕然,有可能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信任容銳,信任到把自己的命交給她,而且是毫不猶豫。但是這一刻,她卻無比慶幸,慶幸他們深信彼此。所以她那一撲,義無反顧,而容銳沒有顧慮,所以才會配合天衣無縫,沒有任何偏差。

“蕭暮緹,你們先走!”

容銳赤手空拳和狼搏鬥,卻還能分神和蕭暮緹說話,顯然戰況還不錯。

“需要刀嗎?”

蕭暮緹翻了一記白眼,又一次唾棄容銳的大男子主義。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還在逞什麼英雄?

自從一年前那個晚上遇到容銳攤上那一棕倒黴的事情之後,蕭暮緹但凡出遠門都會隨身帶上一把瑞士軍刀。

“不用!”

容銳似乎是自信滿滿,竟然是打算赤手空拳對付一匹惡狼。而蕭暮緹既然不肯先走,那麼多說無益。

“囂張!”

蕭暮緹目不轉睛的看著容銳,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容銳都在藏拙。或者應該說,容銳在她麵前其實並沒有用全力,甚至一直都在讓著她。不然,就以她那樣的身手,在容銳手裏過不了十招。怎麼可能每次都能讓容銳在她手裏吃憋呢?容銳之所以會經常挨她的揍,不過是他不願意和她計較而已。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正視容銳的身手,那驚人的跳彈力和爆發力,以及力度,讓她望塵莫及。

更神奇的是,容銳似乎能看透狼攻擊的招式。每次都是才有起勢,容銳就已經出擊了,將它凶猛的攻擊截殺在半路上。這就宛如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老鼠”千方百計,用盡全力,而容銳這隻“貓”卻隻當它是一場遊戲。難怪容銳敢這麼囂張,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蕭小姐。”

君昕然站在蕭暮緹身旁,緊緊拉住她的衣袖,手,聲音乃至全身都依舊在發抖。像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在尋求大人的保護一般。

蕭暮緹回過頭,輕輕拍了拍君昕然的肩膀,安慰道:“別怕!現在已經安全了。”

“謝謝你救了我,蕭小姐。”

君昕然真誠的說道。

“嗯。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他。”

蕭暮緹看了一眼容銳,說道。

畢竟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出力最多的都是容銳。如果不是因為容銳,涼薄如她,若隻是一個陌生人,她不確定會出手相救。

“我知道。”

君昕然微垂著雙眸,說出來的話,似乎依舊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蕭暮緹搖了搖頭,果真是小孩子心性。突然她的目光一頓,定在容銳被蛇咬傷的手腕上。微微一沉吟之後,對君昕然說道:“君小姐,你的身後有一顆大樹,你到那邊找個地方躲好,等我們。”

君昕然雖然特別害怕,甚至一直都在發抖,但卻依舊強撐著站在一邊等容銳。

“我……”君昕然原本想說她要留下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留下來隻能成為他們的累贅,增加他們的負擔而已。她是如此的無力,從來隻覺高人一等的她,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