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你,也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不要再給我寫信,你之前給我寫的那些信,除了第一封和昨天收到的那一封我看過之後,其他的都被我扔進了垃圾筒裏。”

蘇亦陽的回答毫不留情。

“亦陽哥,你……”

蕭紫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蘇亦陽,不敢相信那個如暖陽的蘇亦陽竟會對她如此絕情。

“閉嘴!別再叫我亦陽哥。在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暮暮之後,我們之間就已經再無半絲情分了。”

蘇亦陽看向蕭紫棋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傷害她?”蕭紫棋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也掉了下來。“到底是誰傷害誰?我被那個賤人害得還不夠慘嗎?媽媽死了,談振成了潛逃的罪犯,而我蹲在這暗無天日的監獄裏,受盡折磨,度日如年。我一無所有,失去了那麼多,可那個賤人呢?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還能逍遙法外?你居然還在這裏質問我傷害她?這簡直是我聽到過最好聽的笑話!”

“住口!蕭紫棋,你永遠都隻會一昧的責怪別人,永遠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有一句話用來形容你再合適不過——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活該!”

蘇亦陽冷聲道。

當他眼睜睜的看著蕭紫棋對著蕭暮緹潑硫酸時,他心痛欲裂。他好恨自己,更恨蕭紫棋,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認識他的人都說他純良,連他都以為自己良善。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純良,他的良善隻對一個人例外。如果不涉及到蕭暮緹,那麼他依舊是那個純良,良善的蘇亦陽。可一旦觸及蕭暮緹,那麼他冷血,殘忍,狠毒至極。

“蘇亦陽,你從來都是這樣,你從來都是這麼偏心她。在你心裏,她就算是殺人放火都是好的……”蕭紫棋冷冷的笑道:“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你對她再好,她還不是視你如草芥。”

“你沒必要挑撥離間,我們之間沒有這麼脆弱。”

蘇亦陽堅定的道。

“你們之間?你們之間算什麼?蘇亦陽,我和你認識十幾年,十幾年的情分啊!你說斷就斷,你可真狠心啊!”

蕭紫棋站了起來,全身乃至握著聽筒的手都在發抖。

“不!蕭紫棋,你錯了!我和你之間才不算什麼,也沒有什麼情分可言。”

蕭紫棋死死的咬著嘴唇看向蘇亦陽,然後伸手緩緩的撥開好不容易用頭發遮住的額頭,露出了醒目的“賤人”兩字的刺青。

“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留給我的恥辱,我都已經一敗塗地了,她卻依還是不肯放過我?這就是你拚命護著女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蘇亦陽微微一怔,隨即,他臉上的神色又恢複如常,冷漠的道:“別忘了你對她做了什麼,也別把你自己想的有多麼高尚。如果不是你技不如人,她早已經不知道死在你手裏多少次了。”

聲落,他就要放下聽筒。

“等等!”蕭紫棋急切的叫住了他,一抹臉上的淚水,又道:“蘇亦陽,這一年多以來,你一直在這裏做義工,你幫助了許多的罪犯,甚至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你都是一視同仁,待他們很好。為什麼我給你寫了那麼多封信,你卻連一次都不肯來看我?我和你認識十幾年,難道在你心裏,我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嗎?”

她是偶然聽到獄友提起蘇亦陽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連續不斷的給蘇亦陽寫了很多封信了。她一天一天的等,一天一天的盼。每一天都會聽到他的消息,可那樣的消息卻和她無關。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的亦陽哥寧願去幫助一個陌生人,也不看她一眼。她不甘心,不死心,哪怕一直心懷疑問,可卻一直都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