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手。其實她的槍法是他教的,其實她亦是百發百中。隻是因為她不喜歡殺人,也不敢殺人,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成為了狙擊手。她記得,他當初是這麼和教官說的。他說,我的觀察手隻能是安。他還對她說,安,我們是生死搭擋,同生共死。但是她還知道,如果有一絲生機,那麼生的一定的是她,而他會毫不猶豫的去赴死。
當初如果沒有他,那麼她早就已經死在特訓營了。更不可能有後來,以及現在的她。再後來,她厭倦了那種打打殺殺見不得光的日子,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所以他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設計了一次假死,從此他們隱姓埋名逃離了那個組織。
因為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因為怕被發現。所以在她的請求下,他對她用了催眠術,抹去了有關特訓營除了他之外,所有的記憶。
……
在這一刻,聽到他的聲音,她想起了八歲之後,以及之前所有的記憶。那空白的十年,那段殘酷的歲月,以及那個在她的世界裏宛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
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和容銳初見的那個雪夜,她會突然吐出那些連她自己都驚訝的狙擊手的專業術話?為什麼在她八歲之後,十八歲之前的這十年,連君毅都查不到。那樣一個神秘的組織,而且她又是“死者”的身份,檔案怕早就歸於絕密一類了,誰又會想得到呢?
“司晨哥,你現在在哪裏?”
“M國。安,我也找到了我的家人。我現在還有名字叫雷克斯墨森。”
“司晨哥,我想見你!”
蕭暮緹抱膝坐在地上,聲音懨懨的。
“好!”
不必思索,沒有猶豫。
“我等你!”
“好!”
……
有關容銳的搜救依舊在繼續,隻是並沒有結果。而蕭暮緹除了之前那次崩潰大哭過之後,就異常的冷靜。她甚至都沒有要求要和顧意他們一起找,而是當天就回了家,隻是告訴顧意隻要一有消息,無論好壞,都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景琛大概的和她說了一下,君昕然因為容銳中槍的事情。所以她從城北回來,就直接開車去了醫院。顧意知道她一定會先去醫院,所以提前給唐寧打了電話,因為君昕然的身份,所以她所在的那家醫院被封鎖了,但是她卻很輕鬆的就進去了,還有專人為她引路。
君昕然還在搶救,蕭暮緹進去的時候,隻有君毅和唐寧守在手術室外。兩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看到她才停止,隻是她卻並沒有興趣。
君毅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而她回應他的隻是一聲冷笑。
蕭暮緹坐在手術室的長椅上,不一會兒,唐寧就朝著她走了過來。他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看了看君毅,又看了看她,似乎有話要說。
而蕭暮緹卻似乎沒看到他的異樣一般,不聞不問。
“蕭小姐。”
唐寧終究還是開了口。
蕭暮緹側過頭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蕭小姐,能不能請你去勸勸首長?他剛剛才取了子彈,流了好多血。再加上他堅持不肯用麻醉劑,所以取子彈的時候遭了很大的罪。他現在急需休息,不然身體會垮掉。可是他擔心君小姐,怎麼勸都不肯去休息。你能不能……”
雖然之前蕭暮緹對君毅的態度很惡劣,可是他和君毅共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人敢那樣對她,蕭暮緹是第一個。很顯然,君毅很在乎她。所以如果她能去說一句,君毅一定會聽的。
“不能。”蕭暮緹的耐心已經耗盡了,連聽唐寧說完的耐心都沒有,就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拒絕。她冷冷的一笑,道:“我為什麼要去勸?他是我的誰?我倒覺得死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