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像我們這樣衣食無憂,能活著就不錯了。青竹哥你就是多餘,就算他喜歡,難不成家裏有錢買?”
秦青竹緩緩皺了下好看的眉毛。
他知道田喜仗著家境不錯,很瞧不起其他貧困的同學,沒想到在自己家裏也不收斂一些。
不過兩人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很珍惜這個朋友,扭轉了話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先說好,作業自己做,不要向我借作業本。”
田喜卻沒被他轉移注意力,不停歇地將溫清在校園裏被欺負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末了還叮囑著:“你要是跟他走得太近,當心哪天被於強看到了,也盯上你,到時你就麻煩了。”
秦青竹眉毛皺得深了些:“被欺負不是楊銘的錯,是那些壞學生的錯。交朋友要看品質,如果隻因有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就不做,那也不配成為朋友。”
不知道他哪句話說得不對,溫清分明看到田喜臉上一閃而過的戾氣。
這個小胖子果然不是善類,就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溫清不信他不知道,於強那邊其實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
難道就算這樣,他也要巴巴地貼上去當狗腿子麼?
田喜沒勸動秦青竹,不高興地離開了。
溫清看著田喜的背景,好心地說了一句:“田喜的脾氣不太好,我們班上的好多同學都不敢和他說話,你最好……”
雖然有心勸告,但看到秦青竹不以為然的表情,溫清就知道自己的話白說了。
畢竟田喜和秦青竹是在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哪能因為他這麼個剛認識還沒說過幾句話的人就輕信呢?
如果真是那種人,溫清自問也不敢和他深交。
幾天後,溫清抱著厚厚的一撂書去辦公室,路過一間廢棄的工房時,聽到裏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同時,係統的提示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來:“宿主,青色碎片在裏麵。”
青色碎片,不就是秦青竹麼?他進廢工房幹什麼?聽著裏麵的人還不止一個。
溫清放輕腳步,悄悄湊過去,從門縫往裏看。
裏麵有四五個人,除了秦青竹之外,另兩個比較麵生,倒是背對著他的那一個,人高馬大,讓他立刻想起了一個人。
於強。
“係統,他們在幹什麼?”
“校園霸淩。”
“……”
和溫清的推測一樣。隻不過照這形勢看,被霸淩的竟然是秦青竹。
奇怪,秦青竹一向不和於強這些人來往,家境也不錯,人又聰明,不會無緣無故惹事,怎麼會被於強盯上?
按理說,再怎麼樣,有田喜在,總能在於強這邊替秦青竹說上幾句話。
溫清越想越不對,正要後退,腳卻踩到一個油漆桶上,踉蹌一下差點兒摔倒。
屋裏人聽到聲音,門口的那個猛地一拉門,溫清整個人都暴露在那些人的目光裏。
於強抱著肩膀,冷冰冰地看著他。待看到門外的人,他的目光突然亮了一下。
溫清故意抱緊了手裏的書,低聲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拉門的男生怪笑一聲:“正愁怎麼幹才好呢,瞌睡就碰到了枕頭,你進來!”說著不等溫清反抗,直接扯著他的胳膊把他揪進了工房。
溫清剛剛那一下傷到了腳腕,疼得厲害,被這樣大力一扯,忍不住痛叫一聲,要不是秦青竹反應快扶住他,他就得摔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
“你沒事吧?”秦青竹低頭問他。
溫清抬頭,就與對方的目光接觸到一起。隻覺得秦青竹的眼珠黑黝黝地,裏麵盛載著焦急關心,還有點說不清的東西。
“我沒事,就是腳扭了。”溫清說。
“行了,哥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婆婆媽媽的。”另一個混混模樣的男生不耐煩地說。
倒是於強一直擰著眉頭,沒說一句話。
“你們有事衝我來,別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秦青竹稍稍斜向前一步,站在溫清身前,那模樣像是要保護身後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