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受損,神魂就大受損傷。

趙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韋平。

長生宗底蘊深厚,並不怕其他宗門的惦記。尤其他決定把韋平留下來,照小師弟的看法是要親自罩著的,既然這樣,他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幫韋平把名氣打響。

免得總有些不長眼的人去揣度少年的身份。就這麼短短的工夫,他已經聽過不下五個版本的“舞臨身邊小男寵”的故事了。

韋平剛到時,是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進行法器修複的。法器折損太多,他開始隻能一件件修複,速度很慢。

而且他有顧慮,開始那幾把並沒把自己的血滴進去。

直到韋不安鬼鬼祟祟地來找他。

韋不安自送走兒子後,很快就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甚至還有人找借口想和他起摩攃。

他知道這必然是玉葫蘆的事傳了出去,本來想著能拖幾天是幾天,結果就在飛渡門的某位弟子想對他出手強行帶走他時,長生宗的人出現,保下了他。

從那些人的話裏,他才知道,原來兒子就在長生宗,還在那個舞臨長老身邊。

隻是這些長生宗的弟子明顯也不清楚原因,他曾聽著那些弟子私下裏猜測過幾次。

他卻知道,能讓堂堂第一宗門下手庇護的,隻能是因為兒子把自己賣給了那裏。

想到一向被他嬌養著長大的兒子竟然有這種決斷,韋不安心裏酸酸的。

他寧願兒子平凡一點兒,也不想韋平卷進什麼是非裏去。

等知道韋平到了這邊後,他找到機會就趕緊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找過去。

“爹,我沒事,我很喜歡長生宗,”韋平笑眯眯地說,“我在這裏挺好的,舞長老對我也很好,我們約好了一輩子在一起。”

“……”韋不安所有要勸說的話都被兒子這一句堵了回去。

他眼睛瞪得像雞蛋那麼大,上下打量了兒子半天。

精心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就這麼被舞臨給拱去了?

韋不安別提心裏是什麼滋味了。

“你,你,你真確定跟他在一起了?”韋不安問。

“是啊,”韋平理所當然地說,“舞長老同意了的,他還說讓我不許離開他,不許背叛他。我答應過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可,可,可……”韋不安想說,你們畢竟沒有父母之命,誓心石那裏也沒發願,就這麼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話還沒說口,帳篷簾子一動,舞臨從外麵走了進來。

“舞長老!”韋平笑著打招呼。

舞臨對他點點頭,轉頭看向韋不安:“韋掌門,我們出去聊聊?”

事關兒子,韋不安囑咐了韋平幾句,一臉鄭重地出去了。

韋平繼續修補法器。

大約半個時辰後,舞臨重新進來,身後卻不見了韋不安。

“我爹呢?”韋平眨巴著眼睛問,頭上有撮頭發豎起來而不自知,看著呆萌呆萌地。

舞臨伸手把他的呆毛壓下去:“回去了。”看著韋平的樣子,他嘴角上挑,加了一句,“他把你賣給我了。”

韋平嘴巴一翹:“才不可能,我爹最疼我了。以後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回去找我爹去。”

“找你爹教訓我?”

韋平皺了臉想了一會兒:“不行,我爹打不過你。”

舞臨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摟了他一下,卻被少年嫌棄地推開。

“放開!忙正事呢!你身上那麼臭!”說著轉身盯著修補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