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不知道他已經重生成獸人王的情況下,藍謹前不久才向他承認過,自己心中有人,現在更是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既然真的愛著他,那當初為什麼殺他?
想到這裏,桑爾又一愣。
重生以來,他痛恨藍謹,是因為他死在了愛人的手裏。
可是,藍謹對他的感情如果是真的呢?
那當初毫不猶豫的下手,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比如說:其實殺他的並不是藍謹。
他隱約想起來,那時他回精靈森林采集那裏特有的月光之花,想當成禮物送給愛人。
結果回來一見到藍謹,還沒等他把花拿出來,就被少年當初一匕首刺死。
現在想想,那時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更沒好好看看,說不定動手的並非本人,而是其他族派去的JIAN細,隻是化妝成少年的樣子。
很有可能!
他知道自己死後,精靈族有多痛恨藍謹,全族對他發出了追殺令。
藍謹不得不逃走,路上多次遇險,好幾次差點兒命都沒了。
這些並不是什麼機密,在他成為獸人王之後,很輕易得到的消息。
那時他滿心滿眼都是對少年的切齒痛恨,壓根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想著這種程度的追殺都能讓少年逃得性命,真是命大。
當時殺他的,真的……是藍謹麼?
明明少年對森林中無知無覺的花草都那般溫柔,看到受傷的小動物也會親手包紮。
從來沒有過的疑慮猛地湧上了心頭。
溫清根本不知道獸人王此時的心理活動,他正在係統的幫助下努力裝死。
殿裏的火焰石放得實在太多,都快燒起來了,偏偏他身上又壓了幾層厚被子。
要不是有係統在,他壓根就支撐不到桑爾來。
不過,聽到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響起的熟悉的腳步聲,喃喃念了念原主老情人的名字後,他就放心地失去了神智。
等他再次清醒時,睜開眼,入目就是兩隻長長的兔耳朵。
???
!!!
他忍了又忍,最終仍是沒忍住,手暗戳戳地伸出去,拈著一隻耳朵的邊兒捏了捏。
那隻耳朵微微一動,扭轉了個方向,脫離他的掌握。
他的手往前探了探,又揉了揉另一隻。
第二隻也抖了一下,抖到一半時猛地一頓,緊接著一個頭伸了過來,那兩隻耳朵蔫頭耷腦地垂在兩邊。
兩隻狹長的眼睛,裏麵滿是血絲,明明和兔子眼一點兒都不像,偏偏紅通通地,再配上兔子耳朵,別提多蠢萌。
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勇猛精明相。
看到溫清醒過來,桑爾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失聲道:“你醒了?”
溫清笑了笑:“是啊。你怎麼在這裏?”
說著他想起來,卻發現全身都動不了。不隻是這樣,除了剛剛捏耳朵的那隻手外,另一隻手也沒有感覺。
“我怎麼了?”他又問,聲音沙啞。
桑爾沒回答,轉身從桌邊拿過一碗水,小心地用勺子舀出來一點兒:“來,先喝點兒水。”
溫清正渴得不行,張開嘴,清水從他的嘴裏經由喉嚨一下往下,似乎全身都熨貼得不行。
他迫不及待地等著下一口。
獸人王不像平時那樣稍有不順就立刻轉身而去,耐心地把一碗清水都喂給他,眼見他還想要喝,就吩咐人再倒一碗過來。
“我的手怎麼了?”溫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