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和王小雨反倒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兩人確實有這種隱憂,不然也不會專門去找輔導員,想換宿舍。

“再說了,”李明冷笑一聲,“誰知道他有沒有病啊?休學那麼長時間才回來,說是家裏有事,又說是身體問題,指不定就是跟人亂搞得了病,治病去了!”

這話說得陰毒,那兩個舍友卻下意識地離溫清遠了一點。

溫清卻壓根沒受他的話的影響,淡淡地問了一句:“這麼說,你承認我床上的水,是你倒的?”

“對,是我倒的!”李明大義凜然地說,“我就是想把你趕出去,不想讓你呆在我們宿舍,你愛去哪就去哪。我們幾個想和正常人交朋友,不想每天半夜睡著了還擔心自己菊花會不會被哪個惡心玩意兒肖想!”

“哦。”溫清沒再多說,伸手把床上的床單和濕掉的被褥全撤下來。

李明看他偃旗息鼓,反倒來了勁兒,聲音也大了起來:“我跟你說,艾清清。識相的,你就自己主動從這裏搬出去。要是還賴在我們宿舍,信不信我天天往你床上屙屎拉尿?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們的宿舍門沒關,外麵走廊上來回走動的學生全都聽到了。有好奇心重的停下來,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看。

等看到溫清時,他們一頓,眼睛亮了起來。

看到了!打起來了!眼看就打起來了!

這裏麵也有部分對同xing戀並不歧視的,卻礙於周圍同學的眼光,或者李明的汙言穢語,並不敢站出來。

李明越說越興奮,眼看門外聚著的同學變多,他提高了嗓門:“艾清清,姓艾是吧?我說你這個艾是不是艾滋病的艾呀?”

這話就有點兒太損了。

他話音沒落,突然迎麵一個黑影砸來,直接把他罩在裏麵。

李明氣急敗壞地扯下來,才發現是溫清剛剛換掉的溫床單,濕噠噠的水跡扣在他胸`前,連他的衣服也濕了。

“你弄濕的,你幫我洗了。”溫清淡淡地說,看著李明。

李明怒極反笑:“你是不是魔怔了?當我是你老公啊?還幫你洗了,你算個P!”

“晚上放學前,這個床單得是幹淨的,不然我會生氣。”溫清又說,神態很認真。

“喲!我今天就看看你個小變態是怎麼生氣的!”說著把床單扔到地上,還是不解恨,又抬起腳上前狠狠地踩了幾腳。

溫清沒說話,把褥子從上鋪拿下來,搭到了陽台的鐵欄杆上曬太陽。

李明卻以為他服軟了,得寸進尺地衝過去把他的褥子也扯到地麵上,繼續踩,還邊踩邊挑釁地看著溫清。

溫清默默地看著床單和褥子上麵烏黑的大腳印,抬起頭幽幽地看著他。

李明一時覺得他眼珠黑黝黝地,看起來特別瘮人。但很快李明就給自己壯了膽,暗暗罵自己沒骨氣,竟然被對方一個眼神就嚇到了。

“看什麼看?”他色厲內荏地問。

溫清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有圍觀的學生笑哈哈地說:“李明,是不是他看上你了啊?”

李明一個哆嗦,臉上現出惡心的樣子,一邊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沒好氣地罵:“我艸,別跟我開這種惡心玩笑行嗎?什麼惡心玩意兒!跪下給我舔鞋,我都嫌他髒!”說著大步走出宿舍門,從圍觀的學生中穿出去離開了。

那些學生見再沒什麼熱鬧可看,有的轉身就走,有的臨走前還時不時回頭打量溫清一眼。

活著的gay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