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但難得身上的朝氣,那股青春氣息是連她身上那些破舊的低等布衣都掩蓋不了的。
少女梳著兩個麻花辮子,急匆匆奔過來,跪到床邊,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非常熟稔的動作,卻讓溫清有些不太舒服。
他略微皺著眉抽回手,看著少女:“你是誰?”
少女愣了愣,下意識地回答:“我是雅瑟。”接著她像是反應過來一樣,不可置信地問,“奈提斯,你怎麼了?怎麼不記得我了?”
奈提斯?那是誰?
雖然記不得很多事,甚至連名字都忘了,可他並不認為奈提斯是自己的名字,甚至還對這個名字隱約有排斥感。
連帶地,連這個少女也讓他有些提防起來。
“奈提斯是誰?我又是誰?”
雅瑟震驚地看了他半天,這才用手捂住臉,帶著哭聲說:“奈提斯就是你啊,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連這個也忘了嗎?天,你上山砍柴,結果失足從山上掉了下去,摔到了頭,沒想到連我都忘了!”
“撒謊!”腦中那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憤恨。
溫清沒說話。事實上,他到現在也沒弄清在腦子裏和他交流的這個小妖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但本能讓他親近小妖,排斥這個看起來青春無害的女孩。
或許他真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失憶?
但就算那樣,失去的是記憶,身體的本能卻還在。
他決定遵循本能的指引。
雅瑟強忍著悲痛,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溫清:“你的傷主要在腦袋上,安克大叔來看過你,說過你可能會出點問題,可我沒想到你連我這個最親近的人都忘了。”
說著她似乎又要哭。
溫清眨著眼睛看她,感覺這個小姑娘是想讓他安慰一下。他考慮到自己的病號身份,再加上失憶的頭腦,似乎不安慰也不會有什麼太嚴重的後果,就沒動。
雅瑟等了一會兒,沒看到他有什麼反應,隻得堅持著把溫清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無非是他從小父母雙亡,一直在鄰居——也就是雅瑟一家的照應下長大,甚至兩人還訂了婚約。
溫清——或者該叫他奈提斯,是個手腳勤快的好少年,在村子裏的名聲特別好,誰家有困難,他就去幫助對方。
前幾天,村裏歌萊則奶奶家的劈柴沒有了,他自告奮勇幫忙上山砍柴,一不小心掉了下來,摔到了頭。
要不是鄰居安克大叔正好看到,又有點兒三腳貓的粗淺醫術,估計他就交待到山裏了。
“等你過幾天養好了傷,我們一起去謝謝安克大叔啊。”雅瑟說著,站起身,“你餓了吧?我去看看有沒有羊奶,幫你端過來一碗。”
溫清撐著精神聽了這麼長時間,確實有點兒支持不住了,閉上眼睛。
“宿主,我把雅瑟的情況轉播給你啊。”小妖說著駕輕就熟地把外麵的場景移到了溫清腦中。
外麵和屋裏一樣破爛,被火熏得烏黑的窗框,隻剩半截的土牆,來往村民的穿著都和雅瑟差不多,有的甚至還不如這個小姑娘。
小妖一直盯著雅瑟,這個小姑娘走出屋子,在小巷子裏拐了幾拐,就到了另一處半舊的大黑木門前,伸手敲了敲。
門開了,裏麵伸出一隻手,把她抓了進去,很快又關上。
門裏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色的頭發卷曲著從頭上披落,滿臉的絡腮胡子,臉上斜斜有一道傷疤,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