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吧,何必分得那麼清呢?
讓這幾個保鏢陪他們一家三口回來,是鬱北的條件。
本來以男人的脾性,想直接把溫清留在首都星,可於靖海夫妻一直生活在地星上,就算想讓他們遷往首都星,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總不能直接就不回了。
鬱北早習慣了說一不二,見溫清反駁,臉色就有些沉,還有些新奇。
以他現在的地位,敢這麼對他說話的人,除了確實有底氣知道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的,就沒誰了。
到底這個少年怎麼完成的任務,竟然毫不怕他?
或者說,他被清除的記憶裏麵,又是怎麼和對方相處的?
鬱北越想越覺得有些好奇,最讓他意外的是,明明是因為碎片的反饋才一時衝動提出的建議,兩人相處時竟然意外的和諧。
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溫清就能知道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要知道,從進入商圈之後,他就以心機深沉出名。
少年能做到這樣,要麼是天賦異秉,要麼就是以前和他相處時留下的經驗所致。
至於哪個答案是真的,簡直不言而喻。
漸漸地,從好奇,到感興趣,再到想把少年放在身邊一輩子,前後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後,當於靖海的能量義肢終於替換好之後,溫清要離開了。
鬱北很不高興。
可他知道少年表麵看著柔和,心底相當有主意。更重要的是,溫清答應他,這次回地星,是替父母把那邊的事了結一下,很快他們就再回來,不會再走。
鬱北這才勉強答應,還選了幾個人放在少年身邊。
他要時時刻刻知道溫清的情況才行。
溫清無奈搖頭。
不論是封印的意識體,還是真正的衛上將,原來骨子裏都這麼霸道。
不過,這倒省了他向於靖海夫妻遊說去首都星的事兒。
有這些人在,於靖海和潘永慧已經意識到,兒子再也不是當初躲在家裏誰也不肯見的宅男,而是走出去能頂一片天的男兒。
這種人,會困在地星終老嗎?
顯然不可能。
所以在乘坐回來的躍遷飛車上,溫清向夫妻倆提出在地星解決完必要的事情,會回到首都星定居後,他們都沒說什麼。
有什麼可說的?兒子大了,有出息了,不但自己離開了地星,還把他們老兩口一並都帶到那裏,這在以前他們絕對無法相象。
不過,真到了家裏,看到那所破舊的老房子,看到庭前院後栽種著的野菜和麵包樹,老夫妻又湧起了濃濃的不舍。
這可是他們一輩子生活著的地方,每個角落都盛載著他們生活的回憶。
沒想到這就要離開了。
“清兒,真要走嗎?”潘永慧忍不住問。
話剛出口就被於靖海截住了:“你看你說了啥!你看你跟兒子說啥呢?兒子是有大出息的人,不走難道還要在這裏呆一輩子嗎?”
“我,我,我隻是,問問,有點兒舍不得嘛。”潘永慧喃喃著。
“有啥舍不得的?兒子這是要去幹大事兒,我們當爹媽的當然要支持!”於靖海說著,轉頭看到自己天天坐著的那把麵包樹幹打磨成的小椅子,眼圈悄悄地紅了。
嘴上說得再好聽,其實於老頭兒同樣舍不得這裏。
哪怕平日裏那些鄰居再跟他們怎麼爭執口角,遇到事情時仍然互相幫扶開解,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讓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