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嫩紅的唇,眼睛睜得圓圓地看著他。

像是一隻突然受了驚嚇要炸毛的小貓。

燕烽卻因為那句話說出口而輕鬆下來,心底還有隱秘的愉悅。

“我要你。”他又說,還壞心地湊到少年耳邊,嘴唇在對方耳垂上碰了碰。

少年的臉漸漸紅了,從被他碰過的地方一直擴散到整張臉,然後是粉嫩的脖頸。燕烽甚至懷疑,要不是少年的身體被被子包裹著,估計他能看到整個身體都在泛紅。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我在,沒人敢碰你,也沒人敢對你說什麼。”說著,燕烽鬆開鉗製住對方下巴的手,眼看那裏被他的手捏出了紅色的印痕,不由皺了下眉頭。

他用的力氣明明不大,少年的皮膚實在太柔嫩。

男人俯下頭,在溫清下巴的印痕上親了親。

少年羞得身子抖了一下,整個頭都埋進他懷裏,再也不肯探出來見人。

見到他的反應,燕烽不由笑出了聲。

溫清自欺欺人地躲了一會兒,最後悶得喘不過氣,隻得又把頭探出來,剛張著嘴喘著兩口氣,就打出一個大大的噴嚏。

剛剛冒了那麼大的雨一路奔回來,雖然燕烽及時帶他驅了寒氣,終究還是冷到了。

“我去拿衣服時,吩咐廚房那裏幫你做了薑湯,估計時間差不多了,等下你喝一碗,去去寒。”男人說。

少年立刻就苦了臉。

他可是最討厭薑的味道,哪怕在菜裏不小心夾到一絲,都要趕緊丟到一邊兒那種,沒想到現在還要整碗喝。

“能不能不喝啊?”他小心翼翼地討價還價,話音還沒落,立刻又打了一個大噴嚏。

燕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在他耳邊低聲問:“你覺得呢?”

“可是好難喝。”溫清苦著臉。

男人看著他一臉不高興,伸手揉了揉他半濕的頭發,歎了口氣。

就是這麼一副被養得不知世事的樣子,明明剛剛還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了,結果隻要他說一句他要,少年就立刻開心起來,把煩心事全扔到了腦後。

想到自己拿回來的那幾份文件,燕烽的目光又沉了沉。

虧史遷還幹得出來那種事兒,夜深人靜的時候,從來沒伸手摸摸自己的良心,看會不會痛嗎?

不過也是,能為了家產幹出那些事兒的人,想來早就不知道良心為何物,又怎麼會痛?

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少年的,現在想想,還是提早說了的好。

早些從那個家裏脫身,早些斷了幹淨。

想到這裏,他抱著少年的手緊了緊,還沒來得及張嘴,門就被敲響了。

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薑湯被送了進來。

溫清一見就苦了臉,趁燕烽起身,直接縮到被子裏,把頭都蒙起來,全身上下連根頭發絲兒都不露在外麵。

男人端薑湯走過來,看到他這樣,又好氣又好笑。

也不知道誰之前哭得那麼可憐,一得了他的回答,立馬沒心沒肺地耍起了小脾氣。

以前為了討好他,時刻看著他的眼色行事,隻要他略表現出一絲不高興,少年就立刻收斂自己的。

現在這樣算不算是另一種層麵上的恃寵生嬌?

他坐到床頭,空著的手落到鼓起的被子上。

少年身子一僵,立刻更緊地把被子壓緊,似乎生怕被他從裏麵挖出來。

隻是,真要想讓人出來,何必用暴力呢?

燕烽唇角微勾:“起來喝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