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網上的浪潮呼嘯而來,引起的震動比他預想的要大得多。
甚至冒出了各種各樣連篇累牘的新聞,無一例外全都是負麵的,從他剛接手史氏集團到現在,一樁樁一件件,但凡有疏漏不太好的地方,全讓人一一扒了出來。
原本董事們還隻是個別建議他交權,這次攻訐他的占了一大半,甚至以前和他是共同利益體的那部分,態度都晦暗不明起來。
史家本身就不是什麼頂級的豪門,流年不利,又接連曝出那麼多事來,不但外麵的皮子被扒下去,裏麵的芯子幾乎都要讓人咬一口,稱得上元氣大傷。
就連中等富豪的圈子,史家都要坐不穩滑出去了。
不過,他知道還沒完。
畢竟,溫老頭兒的事還沒開始。那老頭手裏拿著的證據,有很多隻是其他人的口述,不能真的成為法庭證供的那種。而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也就是那個姓溫的女人的屍體,卻一直沒有找到。
這就說明,史遷殺人雖然有很多證據證明,卻因為找不到屍體,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史遷的情婦死了,他很有可能會被放過。
史遷一邊在狂風惡浪中努力撐著,一邊暗自慶幸,想來已經過去二十多年,那女人怕是連骨頭都爛得找不著了。
溫老頭兒很可能白忙一場。
隻要他能撐過去,就還會再起來。
在他撐得有幾分疲憊時,他從史軟那裏得到消息,燕嶺回來了。
史遷大喜。
準女婿回來,必會幫他一把,這回他總算能放鬆一些了。
不過,燕嶺最先見的是未婚妻以及兩人的孩子。按說漢市的事情結束,他總該先去小叔叔那裏報備一聲,他卻先迫不及待地去看了史軟。
當時史軟剛上完插花課,正和一個梳著齊耳短發的年輕姑娘邊走邊說話。
那姑娘長得不錯,十七八歲的年紀,整個人都透著青春活力,別提多活潑了。
知道家屬親自來接,小姑娘笑眯眯地對史軟擺手,還促狹地擠了下眼睛。
史軟立刻羞得耳根子都紅了。
“阿嶺,她是我一起學插花的好朋友,叫初霜。”史軟替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初霜卻不打算擠在兩人間當電燈炮,打完招呼就帶著自己的作品離開。
燕嶺和史軟回到住處,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吃了頓飯。
史軟本來想幫父親在他麵前提提最近遇到的事,看燕嶺能不能有什麼好辦法壓下去。可是燕嶺酒足飯飽,找人哄兒子出去,直接把她帶上了床。
一番折騰,史軟想著,這事晚說幾個小時應該也沒問題,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還沒醒,燕嶺就去了燕烽那邊。他要把自己在漢市那邊做的事都講給小叔叔聽,以此表明自己已經能獨擋一麵。
當然,私房錢悄悄投進去一部分用來擺平事情他沒打算說,拿定主意要隱瞞。
他不想讓小叔叔覺得他能力不足。
史軟吃過早飯後,知道燕嶺沒在,就又去上培訓課了。
這次,沒有燕嶺在,初霜一直跟她走了一路,兩人先是討論當天學過的課程,漸漸就發散到了生活中。
燕嶺卻直接在小叔叔的別墅裏等著。
當時燕烽和溫清正在樓上吃早飯,聽聞燕嶺來了,少年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男人,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他。
“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飯粒嗎?”溫清奇怪地問,伸手在臉上摸了幾把,卻什麼都沒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