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一臉壞笑:“我對竹子過敏。再說,我那麼細皮嫩肉,你忍心……”見他一臉委屈,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欺負他呢。
“算我倒黴。別走了!再……再歇會兒。”大樹底下好乘涼,他們在榕樹下坐下。看到眾人簇擁在告示前,紫鳶好奇地擠進人群。
告示板上依舊貼著那兩個男人的畫像。老天保佑,她的特寫終於光榮“下榜”了。竊笑之餘,隻覺得其中一人尤為眼熟。那副苦大仇深、道貌岸然的嘴臉……非他莫屬!
她這樣想著,揭畫離去,留下廷玉一人在榕樹下苦等。
蟬鳴陣陣,不知疲倦地唱著自己的歌……
夢回南詔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09-5-14 14:02:14 本章字數:11288
楊柳依依,綠暗紅稀,魚遊荷葉沼,鷺立荻花灘。在一派鮮亮的夏色裏,楊柳垂絛下,一襲白衣顯出突兀的美。
頭戴鬥笠的白衣女子纖手執斷了線的“墨燕”,遮麵的白紗下雲鬢花顏若隱若現。
“需要幫忙嗎?” 可紫鳶一接過那隻破損不堪的“墨燕”,就力不從心了。
“我聽說,你們這兒的那師傅是一流的紙鳶師,才慕名而來。誰知竟無人知道他的住所。” 白衣女人抬眸幽幽的說。她的音色甚是好聽,似曾相識,仿若故人。
這也難怪,師傅是世外高人,想當初她們也是跟蹤了好幾天才找到的。
“你今天算找對人了。”紫鳶拍拍X脯,得意地說道,“我可是他的得意門生。”
“失敬,失敬。”白衣女人作揖,眼裏藏著深不可測的笑意。
“你直走,到洱海邊向著高草走,高草的盡頭榆樹林前的宅子便是。”紫鳶說著拿起樹枝在地上畫起示意圖,“記住了嗎?”
白衣女子微彎眼眸,左耳上的鈴蘭耳墜在風裏輕輕搖曳,唇邊巧笑翩然:“嗯,有勞了。”說完風一般的消失了。
一切又恢複平靜。鶯歌燕語,柳暗花紅,仿若什麼也沒發生過。紫鳶用腳尖抹去地上的示意圖,吹著口哨繼續上路。
她要去揭穿那隻“披著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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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紫鳶已大步流星、大義凜然地來到了雲傾家門口。正巧韋皋出門。她暗喊“天助我也”,幾個縱步上前,不著痕跡地推了秋千上的雲傾一把。
雲傾迸出清脆如歌的笑聲,轉身看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小姐妹,問道:“最近可好?”風拂起她似墨的發,溫柔無限。
紫鳶撇撇嘴:“整天被那家夥氣得七竅生煙,你說可好?”她腦裏立時浮現廷玉方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特寫。
見紫鳶一臉自認倒黴,雲傾忍俊不禁:“也許你沒發現,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哦!”她故弄玄虛地降低了聲調,“興許他看上你了……”
“這麼說他有斷袖之癖?!”紫鳶在她身旁坐下,不屑地說,“不是我胡說,像他那種人,隻愛自己。再說要像你那麼說來,我豈不是羊入虎口。變態我可鬥不過……”她調皮地吐吐舌頭。
雲傾吃力地理解著她的話,半天才恍然大悟,一時語塞:“你的意思是……他喜歡男生的你!”
“噓,小聲點。這麼大聲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
“紫鳶,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堅持女扮男裝?”
“這也是我的一個夢。”曾經她不止一次地抱怨過自己為什麼不是男生。如果是男生,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接爺爺的班。誰會想到,古時那套“傳男不傳女”還延用在她的家族;如果是男生,她就可以在這個夢之地暢遊江湖、行俠仗義;如果是男生,她就不會在黑夜默默流淚。寧願流血也不流淚,那是怎樣的一種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