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皮鞭,第三個手裏捧著一根竹條……

感情這是帶了刑具要來伺候她的?

“你這女人,自從你嫁進我顧家,我顧家就整日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的,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沒人能收拾得了你了。”顧夫人凶神惡煞,咬碎一口銀牙,那樣子,恨不得把暮天悠生吞活剝了。

自然有人收拾得了她,不過,憑這個半老徐娘帶著一幫年輕姑娘年老婆子,還真收拾不了她。

“來人,暮氏不守戒律,目無長輩,違背綱常,給我家法伺候!”話音剛落,便有兩個老媽子準備上來擒她。

暮天悠見此,上前一步,一個利落的轉身,那第二個丫鬟所捧的皮鞭便握在了她的手裏,她握了握鞭子,據她目測,質量還行。隨後,眸光一凜,素手一揚,那條皮鞭就如有生命一般,靈巧地纏上了那兩個老媽子的脖子,她輕輕一拽,那兩個老媽子便開始翻白眼吐舌頭,不停掙紮。

“你,你你你……”顧夫人這情景,又氣又惱,卻又不敢上前。

“我怎麼了?”暮天悠冷冷一笑,直笑得人心裏發毛。

“少夫人饒命……饒命啊……”那兩個老媽子早已憋得麵紅耳赤,連連求饒。

“來,我給你們表演個大燒活人。”說著,暮天悠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個火折子,一把抓住一個老媽子的衣角,當著所有人的麵,點著了。

霎時間,眾人驚呆。

那火苗閃了幾秒,忽的一下子往上竄了幾寸,那老媽子這才反應過來,一邊哇哇大叫著一邊奪門而出,“救命啊救命啊……”

顧夫人見此氣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暮天悠那魔鬼般的聲音便又飄入她的耳畔,“我看這房子也是極好,要不咱燒兩間玩玩?”

“住手!住手!”見暮天悠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拿著個燭台跑到了床邊,扯著帳子就要點,顧夫人連忙驚得大叫。

殺人放火的事她幹的多了,就憑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還想來家法從伺候她?她根本連一根手指都不用動,“我數一二三,都給我出去。”

說完,眼睛一斜,薄唇輕啟,“1——”

話音未落,顧夫人便連忙帶著一屋子戰戰兢兢地丫鬟婆子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回房之後,便生了一場病,三天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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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風雨怒吼,雷電交加,再加上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低聲鬼泣,暮天悠幾乎無法入睡。

然而更不好的還在後頭,半夜三更,怡春園一聲尖叫劃破了顧府的清淨。

當然,這聲尖叫不是暮天悠發出的,而是正咬著她的胳膊的瘋女人發出的。

月黑風高,冷雨陣陣,鼻間忽然有隱隱的幽香,催人欲眠,暮天悠正睡得迷迷糊糊,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人影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抓起她的胳膊咬了一口。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於是她翻身坐起,還沒看清眼前的影子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就一腳踹了過去。

第一個趕來的是香菱,暮天悠聽到她叫那女人三夫人。

漆黑的室內亮起了燭火,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全身濕透,披頭散發地縮在地上,口中發出低聲的嗚咽。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往外滲血,暮天悠冷著眼,任香菱幫她包紮傷口,她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咬。那個被人拉走了的三夫人,隻能說是姿色一般,那臉上的表情和呆滯的眼神,看起來倒也不像是裝瘋。

“少、少夫人,三夫人她、她是個瘋子,您不、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香菱自從來伺候暮天悠之後,都快變成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