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笑的那麼得意。

“放了暮天悠,本王便留你一條性命。”寒風卷起他的聲音,入耳,也不剩多少了。

“哈哈,”邵思頎大笑道,“沒想到蕭王爺果真如此多情,肯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般地步。”

“我滄衡援兵已到,不用一刻鍾,你就會被前後包圍,進不可攻,退不可守,所以你還是趁早投降吧,我聖上以仁德治天下,若你肯束手就擒,便放你一條生路。”蕭辰昊說著這番話,目光卻死死盯著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子。

那人似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抬起了頭。

沒錯,是暮天悠,是她沒錯。

隻是下一秒,邵思頎卻拔出了腰間的刀,架上了那人的脖子,“本將軍現在便殺了她,讓你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你麵前。”

“住手!”蕭辰昊終於再也忍不住,一聲大喝。

邵思頎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就和蕭辰昊賭,賭他會來救這女人,如今,是他賭贏了。

“你,過來。”邵思頎似是心情極好,滿麵春風地笑著,一手拿著刀,一手指著蕭辰昊,勾了勾手指,“若是你過來,本將軍就放了她。”

蕭辰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寒風卷起的風沙,從他的臉上刮過有些生疼。

他死死望著那個女子的臉,盔甲下的手指不斷縮緊,再縮緊,攥成了一個拳頭。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第一次救她是覺得這人有意思,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第二次為她擋暗器幾乎是下意識的,到現在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第三次在刑場上救她是因為覺得心中有愧於她。

如今,第四次了,他還要救她。

她明明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好友,甚至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可是這樣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人,為什麼他要救她這麼多次。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蕭辰昊卻往前邁了一步。

“王爺,”徐山暉連忙拉住了他,滿臉驚訝,“王爺不可。”

雖然真相已經大白,暮天悠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但是暮開君已死,她不過是一介平民,連根草都不如,如今大敵臨前,一旦開打,死傷無數,怎麼還會在乎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庶民?

蕭辰昊不語,隻是抿著嘴唇,目光死死盯著那一抹白衣,麵色凝重,掰開了徐山暉拉他的手。

“王爺萬萬不可啊。”徐山暉見狀連忙上前跪在了他的麵前,“待到戰役結束,王爺自可向皇上稟名,追封暮小姐為什麼都好,為她建造祠堂祭拜都好,唯獨現在,王爺千萬不可以過去啊。”

“本王,要她活著。”蕭辰昊看了跪在自己腳下的徐山暉一眼,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語氣無比堅定道。

就像她那日所說,人都死了,就算有再多的虛名又有何意思?!所以,他要她活著!

“六弟,不許過去!”城樓上傳來了蕭中庭的聲音,他沒想到,蕭辰昊竟然會為了暮天悠,一個人走去敵營。

隻是那人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一般無動於衷,依舊堅定地往邵思頎走去。

“朕命令你,不許過去!”蕭中庭的聲音,還沒傳過去,便已經被吹散在夜風中。

看到這一幕,邵思頎臉上的笑意更甚,他指著蕭辰昊,語氣中滿是得意道,“刀。”

此時,地上那抹跪著的白影也站起身來,被鬆漓的士兵一把推開,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了過來。

見此,他毫不猶豫地解開了身上的佩刀,扔在地上。

兩個人的距離漸漸接近,而此時,站在人群中的暮天悠,從重重疊疊的人影縫隙中看到這一幕,已是淚流滿麵,她想要撲出去,隻是剛動一下,便被身後的人一腳踢中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