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德高望重,不論是仕途還是生活作風,都是朝廷眾臣的表率,嗬嗬,您想,若是朝中其他大人知道,您不僅去逛窯子,還買過一個十二歲的幼女一夜春宵,您說,他們會怎麼想您呢?”暮天悠毫不在意,臉上仍帶著一絲十分刺眼的笑意,嘴唇輕動,繼續說著讓他崩潰的話。

“你!妖女!”楊森望著眼前女子得意的臉,隻覺得血氣上湧,抬手便向暮天悠打去。

他是朝廷的元老重臣,一世英名,在朝中的地位無人可比,將來更是要青史留名,怎麼能因為這一點小事,讓暮天悠毀了他的所有,晚節不保呢?!

他現在隻想殺了眼前這個黃毛丫頭,讓她永永遠遠地閉上嘴。

手還沒碰到暮天悠,便被她一把抓住了,楊森用力掙了掙,卻發現抓著他胳膊的雖然隻是一個黃毛丫頭,但是他卻根本無法掙脫。

此時此刻,暮天悠臉上已經全無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她掰開了楊森抓著她衣服的手,用力一甩,楊森便覺得身體被一股重重的力道甩開,往後踉蹌了幾步,幸好扶住了桌子,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楊大人,您別忘了,這裏可是我的府上,”暮天悠負手而立,站在一旁,麵上滿是冰冷,沉聲道,“自己做過的事,還怕人知道嗎?既然如此,當初做的時候怎麼沒想到?”

楊森再也沒有那份剛正不阿,正直無私的氣勢,他扶著桌子,身體微微顫唞著,那深深弓著,年老又瘦弱的背影看起來狼狽不堪。

“胡新已經死定了,我念在楊大人您是一朝元老,深受眾人信服,今晚才請你過府一敘,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您覺得身敗名裂,門楣受辱也無所謂的話,現在大可起身走出這暮府大門,我定然不會攔你,隻是明早起床,這京中會不會滿城風雨,都是您的流言蜚語,我就不知道了。”

“你……好狠……”楊森緩緩收緊了枯枝一般的手指,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沒錯,暮天悠說得沒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一直以為,那件事再也無人會知道。畢竟是那麼久之前的事,又發生在距離京城偏遠的錦州,一個根本沒人認識他的地方。

他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家中沒有三妻四妾,與胡新一樣妻賢子孝,更很少涉及風月場所,因此在朝中眾人的印象中一向都是清廉無私,滿腹經綸。

那次雖然酒後失德,然而事隔多年,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是被翻出來了,還成了他的把柄,被別人握在手裏。

他覺得自己脊背發涼,身後的暮天悠像是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所以,楊大人,您是否要再重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暮天悠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心。

杭清月十二歲,這位首輔大人也有六十多歲了吧,可以當她爺爺的人。滿腹經綸,先帝在位時的狀元,受盡眾人尊敬的重臣,卻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若不是牽扯到利益關係,暮天悠根本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你別忘了,其中也有你爹。”楊森的聲音聽起來雖然有氣無力,但他心底卻還是抱了一絲期望。

暮開君雖然死了,但好歹也是名噪一時的大將軍,更是暮天悠的親爹,若是暮天悠真的把這事爆出去,那麼必定會連累暮開君的一世英名盡毀。

畢竟,嫖宿一個十二歲的幼女,和去青樓招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爹?”見楊森居然想拿這個威脅自己,暮天悠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楊大人,我爹已經死了,就算他活著,我也會大義滅親的,他自己做錯了事,就該自己承擔後果,要知道,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蒼天不會放過一個做過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