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當時雲錦回身抱了我們，讓我和雲霓不要出聲，然後她自己從土洞裏爬了出去……我和雲霓就這樣看著姐姐被人殺死，被一幫人剁碎了煮成一鍋，爭搶吞食……&rdqu;
&ldqu;從那以後，我們三姐妹變成了兩個，我和雲霓僥幸活了下來。然後我們就被人販子抓住，被人賣到了揚州。&rdqu;
&ldqu;我親眼看到雲霓，被人販子拉進了那間掛滿了紅燈的春燕樓……那紅燈的顏色，真像那些人的眼睛！&rdqu;
&ldqu;嗬嗬……我知道我總有一，也會有那樣一雙紅眼睛，我不要再被人吃……隻要我有足夠大的力氣！&rdqu;
聽她的話越越偏激，藍姑娘好像看到了那個當初受盡驚嚇的女孩，她的雙眼漸漸變得呆滯、漸漸著魔的樣子！
&ldqu;雲霓被賣進了春燕樓做姑娘，我卻被賣給了一個獨眼老頭。都瞎子狠、啞巴毒，果然得不錯。&rdqu;
那女子接著道：&ldqu;老頭曾是個獨行大盜，他讓我在家裏給他洗衣服做飯，然後晚上不停折磨我。&rdqu;
&ldqu;後來我知道他武功高強，為了跟他學武，我拚命地討好他，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rdqu;
&ldqu;你叫什麼名字？&rdqu;聽到這裏，沈淵忽然開口問道。
……
&ldqu;我叫雲裳……靈妃夜度霓裳冷，輕折菱花玩月明。&rdqu;
&ldqu;嗬嗬……我父親是個讀書人，就住在揚州以北的甓社湖邊，所以就用這首詩，給我們姐妹起了名字。&rdqu;
這個叫雲裳的女子，也不知道多久沒和人過話了。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股古怪的腔調。
用白得沒有血色的手指，撫摸著寒光閃動的利刃，這女子接著道：
&ldqu;後來我趁著賣菜的機會，到春燕樓去找到了姐姐。雲霓就偶爾托人把她賺來的錢、還有吃食和傷藥送給我，每次都扔到我住的後院房頂上。&rdqu;
&ldqu;然後十五歲那年，我練武有成，一劍殺了那個獨眼老頭！&rdqu;
&ldqu;後來姐姐年齡見長，春燕樓總是逼她開門迎客，做那些賣身的勾當。她怕哪中了迷藥被人侮辱，我每次見到她都是長籲短歎。&rdqu;
&ldqu;於是我索性就和她給換了過來，由我去當那個青樓紅姑娘。&rdqu;
&ldqu;有時實在推脫不過，我還把她接回去春燕樓，讓她替我彈唱歌舞，但是晚上我們兩姐妹總要換回來才行。&rdqu;
&ldqu;怪不得！伺候你的那個丫鬟紅豆，你性格孤僻，&rdqu;這時的沈淵冷冷道：
&ldqu;她你總是關上門不願和她交談，原來你們兩姐妹因為經常換來換去，害怕被丫鬟紅豆看出破綻，所以才故意對她冷臉相加。&rdqu;
&ldqu;沒錯，&rdqu;這時的雲裳點了點頭，一臉陰冷地道：&ldqu;我們姐妹後來攢夠了錢，由我出去找了個外地來的乞丐黃唐，出麵替她贖了身。&rdqu;
&ldqu;沒想到，雲霓卻被那個從前的爛坯子周炳害了性命！&rdqu;
&ldqu;這就對了，&rdqu;這時沈淵點了點頭道：&ldqu;原來身負武功的是你，四處殺人的是你，為你燒香掩蓋屍臭的，卻是你姐姐雲霓！&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