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七江帶領官軍來到兩支隊伍的麵前時,他的神色淡漠而高傲。
雖然他這支隊伍在三方中人數最少,但他卻是不折不扣的官軍!那些私鹽販子其實就是自己的手下,而沈淵手底下這些人要是敢向官兵動手,那就是殺官造反!穆七江心裏清楚,別看沈淵帶來的這些人打殺私鹽販子時勇猛無比,可是你讓他們造個反試試,他們誰敢?
所以他們身上這身官兵盔甲,就是最強力的武器,當他一出現便是掌控全場,無人可敵!……隻見穆七江陰沉著臉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車陣裏那些樁會兄弟,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沈淵。
“沈案首,真沒想到啊,我是真、沒、想、到!”
此刻的穆七江惋惜地搖著頭,向沈淵道:“你一個縣試案首,居然帶隊販運私鹽!這種有辱斯文的事兒你也做得出來?”
“按大明律,販鹽五十斤便是殺頭重罪,你這些車上的鹽得有一萬斤了吧?
還有你們!”
到這裏穆七江用手劃著圈一指樁會眾人,眼神冷厲如刀,聲震全場!“我不知道你們是哪兒來的,但終歸是揚州城裏的人。”
穆七江冷冷地道:“販運私鹽已是大罪,結夥持械抗拒官府,更是罪不可赦!現在把刀槍放下,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性命!”
“你們要是誰敢和官兵作對,那就是謀反!家裏的老婆孩子全都要殺頭問斬……嘿嘿嘿!你們考慮清楚,要不要把全家的性命都交給這個沈淵?”
“穆知事……”“沒你話的份兒!”
這時沈淵剛剛開口了一句,就被穆七江一聲大喝給頂了回去!“你現在什麼也不是了,你知道嗎?”
穆七江這時擰著眉瞪著眼睛看著沈淵,一股狂傲凶戾之氣,從他的雙眼中噴薄而出!“在你出現在販私鹽隊伍裏這一刻開始,你就是國家要犯!”
此時穆七江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青山峽,他用手指著沈淵冷酷地道:“你現在身上有販運私鹽之罪,你再沒有機會參加科舉考試,之前所有的功名也會被一概剝奪。”
“你現在隻是個被我抓住的私鹽販子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話!”
隨即穆七江又轉過身,向著焦六爺和所有的樁會兄弟們大聲道:“放下刀槍,饒你們不死!不然我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家破人亡!”
此刻青山峽內一片寂靜無聲,在沈淵的陣營中,所有人心裏全都是一片難言的絕望!……如今他們最大的依靠,沈先生已是身敗名裂。
販運私鹽的帽子一旦扣上來,沈少爺的下場可想而知,他們這些樁會的漢子也是一樣。
若是現在丟下武器,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可以活命,最起碼家中的父母孩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這一刻他們要這樣做了,就代表著全軍覆沒,代表著一場慘敗再也無法挽回。
原本是一次轟轟烈烈的勝利,結果卻因為一隊官軍的出現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怎麼可能會甘心?
自己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