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軍營裏,死去的那七十多個無辜的將士……別有這麼多人,就算是隻有一個受害者,我也得跟那幫家夥死磕到底!”
沈淵看了看妙蓮和尚,苦笑了一聲道:“我這人行事肆無忌憚,做事狠辣之極,你也曾經見到過我做事,但我不會朝著無辜之人下手。”
“那個組織做事毫無顧忌,為目的不擇手段,他們越壯大,對人間的危害就越大。”
“你把自己當成道了?”
妙蓮和尚聞言,笑著向沈淵問道。
而此刻的沈淵也看了看妙蓮和尚,淡淡地道:“若是道蒙昧,我……當代而行。”
……沈淵完了這句話,隨即便轉身而去。
妙蓮和尚卻默念著佛號,不知此刻這位高僧是不是和沈淵一樣,心中也有熱血激蕩、戰意沸騰?
“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
此時的藍姑娘,正站在他們兩個看不見的拐角處。
她身子靠在牆壁上,手撫著袖中短劍的劍柄,卻是不由得又想起了沈淵曾經寫下的這句詞。
沈淵走過去之後,她看著這位沈少爺的背影,卻是淡淡地笑了笑,輕啟蓮步跟了上去。
“你這家夥,讓他教這個教那個的……”藍姑娘一邊在沈淵身邊走著,一邊笑道:“我這短劍輕靈,正好適合他的路子,你為什麼不讓他教我?
是不是偏心?”
“是偏心,”沈淵頭都沒回地向藍姑娘道:“你這娘們兒平時看著挺冷靜,腦筋也夠用,就是一對敵的時候,就總想著跟人以命相博。”
“你身上兩處受傷,都是因為這個造成的,尤其是第二回!”
沈淵回過頭,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藍姑娘道:“你對戰場形勢判斷得很準,卻常常罔顧自己的安危。
我讓你多學點武功,你是不是就衝得更猛了?”
“所以我不讓妙蓮教你,以後也不許你再跟人動手了。
不然以後你真成了‘刀疤藍’倒是事,丟了命可怎麼辦?”
沈淵的這番話得毫不客氣,可這位藍姑娘卻並沒有和他爭辯。
看姑娘的臉上似乎帶著笑意,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沈淵的話得越重,姑娘反而越高興似的!……院落當中,瘋子的鐵棍勢有如排山倒海,每一棍帶著呼嘯的風聲砸下去,都似乎在宣泄他暴怒的心境。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廊簷下,妙蓮和尚低聲誦經,端莊猶如佛子。
沈淵躍上了房頂,許久之後,他的吟唱聲從半空向著四方飄蕩開去。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
……春花開盡,落紅如泥,又是一年暮春時。
誰能心靜如水,誰在紅塵掙紮?
誰有大智慧能看清這濁世因果,誰在主宰著這眾生的喜樂悲歡?
看清的不出,沉迷的不曉得,這莽莽地之間,竟無一個可之人!此時,大戰將至,烈風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