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念,身故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床上睡得正流口水的人眉頭微微一皺,將被子蒙住了耳朵。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像是不死心一般仍舊繼續騷擾著蒙著被子遮住頭的某人,直到~
“媽~你接電話呀!”
黑暗的房間裏,某人終於按耐不住,翻開被子大聲吼道,但轉而看到身邊正在閃閃發亮的手機,上麵閃爍著藍色的名字。
“大熊~大熊~大熊~”
拿著手機的某人翻了個白眼,想到昨天自己跟這個死女人出去吃飯,這家夥拿著自己的手機一陣鼓弄,原來的卡農不知道啥時候被她換成了像是家裏電話一樣的鈴聲。
沒好氣地摁下接聽鍵,洪亮到能震破耳膜的聲音立刻傳來。
“喂,你個白癡你還睡,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六點!六點了!你馬上給我爬起來,穿上你最風騷的衣服給我死過來!你聽見沒有!”
聲音吼完便傳來一陣氣喘。
房間裏的某人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拉開窗簾往外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天都快黑了。
撇了撇嘴,聲音有一絲僵硬,“那個,我還是不去了吧!”
那頭一絲沉默後,“王曦,昨天是誰喝醉了酒抱著我痛哭流涕要死要活地後悔來著!”
“俄,是我嗎?”
宿醉的某人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那又是誰說如果再碰上方淮就跟他表白捆了他直接上床喀嚓掉然後直奔結婚登記處的?”
不會吧!我喝醉了這麼猛啊!
某人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聲音有些幹澀:
“俄,這真是我嗎?”
“最後是誰死皮賴臉地求我把那姓方的小子拐出來然後趁機往他飲料裏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以後蹦出娃來認我做幹媽的啊?”
某人聽到這裏已經是冷汗直冒了,天,都密謀□擄掠了。
“那個,絕對不是我,我肯定是被那外星人附身了。”
“靠,你這個敢說不敢認的外星人我告訴你,今天臨時召開同學聚會,現在已經來了有一半兒了,我剛打過電話確認了那姓方的小子半小時內到。你要是不來,我就把你這個死外星人說的話原封不動分成上中下三場,不停地說,說到他們口吐白沫為止。”
某人聽著,良久,歎息了一聲。
“大熊,謝謝你。”
那頭,高八度的聲音終於降了下來,“聚餐地點就在離你家兩條馬路的錢櫃。523包廂,等你。”
走進浴室,刷牙,洗澡,換上一身淡黃的衣服,黑裙,淡淡的化個妝,套上灰色的小外套,對著鏡子,擠出些笑容。
鏡子裏的女子頭發剛到肩處,發絲柔順黑亮,眼睛有些黯淡,膚色接近於小麥色,不是非常白皙,但卻極是細嫩。
這樣的一張臉不會讓人一眼就記住,它不驚豔,不柔美,還頗有些似是男孩子一般的英氣。
這就是王曦,一個25歲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子,如果硬是要說她有啥優點,就是她擁有175模特兒般的身材,走在路上,一般男人經過她身邊總會下意識地抬頭挺胸,畢竟,男人都不喜歡被一女孩子在身高上給比下去。所以,她到現在為止,還是沒交過男朋友。
走出浴室門,原本睡著的Frankie突然驚醒,好像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這條巧克力色的巨型貴賓犬在一絲迷茫之後看清了穿戴整齊的小主人,一個翻身爬起,搖晃著小尾巴就要撲上來。
王曦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從身後拿出一隻拖鞋,“小樣兒的你趕撲,小心吃家夥。”
於是,Frankie搖晃著尾巴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屁股一坐,一副討好的小賤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