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晦氣,好運。隻有家人相互和睦才是不晦氣。”羅素素說著:“娘去買豬肉了吧?今晚可以做一頓紅燒肉了,新元肯定會樂得奔上天,你們也開心了。我先去煮飯。”
羅寧照看著懂事的女兒,心裏很不是滋味:素素,爹沒用,你的那些表姐妹們從小享福,什麼都不用幹。而你,什麼苦活,累活都要做。現在,她們個個都在準備嫁入官宦,富商人家,而你的婚事,還沒有個定數,爹怎麼有臉麵對你。
想到不開心的事,羅寧照又開始抽煙解愁,看來這止咳藥是要一直吃下去了。
不過,羅素素的表姐們夢想中的婚事,是幸福還是苦楚,已初露端倪。
錢進家裏,已收到蔣家的聘禮,娶錢華的聘禮。而錢華卻還對初遇鍾亦得那一麵念念不忘,哪裏有心思去看聘禮。被慣壞了的她,斜躺在床上,嘴翹得很高,任姐姐錢芬怎麼勸,都不肯起床。
父親錢進走過來,敲著桌子大聲說:“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你別做他想。聽聽你姐姐的勸,也想想爹的苦心,爹在為你的一生做打算,蔣家再好不過了。你不要幻想著那個鍾氏的鍾亦得了!”
“我嫁,我嫁,爹你別煩我了!”錢華捂著耳朵不願聽。
錢進離開她的房間,歎口氣:但願她和蔣公子能日久生情。
黃春雪這裏,病情已相當嚴重了,不但臥床不起,連眼睛都難睜開,說話也難,排尿都困難,臉也腫了。
陳圖浩親自來看這個選定好的外甥女,見如此,就責罵黃玉繩夫婦:“二姐,二姐夫,你們怎麼讓春雪病成這樣呢?不就濕症嗎?我們鎮上常見的病,多少人患過,幾服藥就好了,怎麼拖了一個多月了,還不見好,還越來越重了!”
像這樣,弟弟責罵姐姐姐夫,還真是少見啊。但黃玉繩夫婦,為了家族前景,能忍:“圖浩啊,我也不知如何,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就是不見春雪的病好。”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嗎?你快點好起來啊。現在舅舅都親自來看你了,看在舅舅的麵子上,你別這樣躺著了,你可是要和鍾家聯姻的人啊。”黃春梅在床邊哭,哭得可真夠傷心,眼淚鼻涕一把流。
陳圖浩也責怪起黃春梅來:“春梅,你不要每日往舅舅家跑,先把你姐姐照顧好,讓她恢複,知道嗎?快去煎藥!”
“可是,春梅也想念舅舅家裏,每次都是給姐姐喂藥後才來舅舅家玩耍。”黃春梅可憐兮兮地說:“可舅舅這麼說了,春梅去煎藥了。”
陳圖浩對這個外甥女的孝心也挺感動的,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黃春雪,他認為最合適的與鍾家聯姻的人。
黃春梅想著姐姐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有些不敢下手了,她拿著兩包藥,在門口聽著裏麵大聲的對話:“二姐,二姐夫,我一直認為春雪嫁給鍾家事最合適不過的。她在這些表姐妹裏,最賢惠懂事,肯定能得丈夫和家婆喜歡,為我們陳,鍾兩家合作而謀利。所以,春雪的病,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我去鍾家拜訪時,直接帶她去!”
“圖浩,你這麼說,我們心裏像吃了定心丸一樣。你放心,春雪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怎會讓她一直這麼病著呢?很快就會好起來,跟隨你去辦事。”陳盼弟奴顏婢膝地說著,然後送陳圖浩出去,一直彎腰鞠躬,這哪像姐弟啊?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黃春梅。她將她舅舅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舅舅,你怎麼就那麼看好春雪姐姐呢?本來我還打算讓她好些呢,既然你一定要選她嫁給鍾亦得,那麼我隻能讓她一直這樣睡著了。
黃春梅扔掉了那包利水滲濕藥,原本是用來減輕黃春雪的病情的。她把止汗收斂藥倒入藥罐子內,想著:姐姐,這些也不是毒藥,你不會死的,就多睡一會,等我和鍾公子成親後,你自然會好起來。
陳圖浩這麼堅決地選擇黃春雪是有原因的:外甥女中最聽話的錢芬已成親,就隻有黃春雪最聽話了,將來嫁給鍾家也最容易控製。其他的,要麼不懂事,要麼太自私,尤其是黃春梅和許偉真,如果讓她們其中一個嫁過去,說,與我對抗也難說。所以,隻有春雪最合適。
還有一個許偉真,也沒閑著,有事沒事就往舅舅陳圖浩家中跑,說是去玩,實際還不是為了能在鍾亦得麵前露個臉,表現一番,加深印象。不過她前麵路上的競爭對手太多,這樣做似乎於事無補。
這些姑娘們距離驚醒南柯一夢的時間還遙遠,繼續夢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