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鍾亦得覺得她說的對:“是啊,如果強把羅新元帶回來,他會覺得我們破壞了他的好日子,斷了他的大好前程。不如等到他自己想明白。我猜,依陳圖浩的性子,不會很久,新元就會被他趕回的。”
“嗯。”羅素素無神點頭,雙手緊握在腰前,似乎前途渺茫。
鍾亦得想起更重要的事,他猶豫了很久,不確定地問:“我們。嗯,羅素素,我去向陳老板說清楚,我和你,嗯,我要和你成親,以此,讓他不可再對你家施以毒手。”
“不可,”羅素素在這件事上很清醒:“你知道我舅舅想讓他的外甥女和你鍾氏瓷器成親聯姻,他選中了我二姨母的大女兒黃春雪,而不是我。就算不是黃春雪,也不會是我,他還會反對我和你之間的愛。如果我一定要逆著他而行,他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看我那次被他打得半死就知了。”
“你願意了是嗎?願意和我成親了?”鍾亦得開心之餘又不解,問:“可你為什麼還要拒絕?如果我們成親了,我可以保護你啊,還有你爹娘,你弟弟新元。以後都與他斷絕往來。”
羅素素還是擔心家裏人,還有整個大局,今日她的眉頭就沒鬆過:“如果這樣,你鍾氏就和陳家斷絕生意往來了嗎?這對你家造成的損失不會少吧?而且,這樣的話,就是讓我家和舅舅家完全斷絕關係,可我外公還在啊。那以後,我娘連回娘家都沒得回了。她不會和陳家斷絕親戚關係,那麼我舅舅就不會放過我,就會拿我娘下手。這樣做對你家,對我家都不利。”
鍾亦得不耐煩了,煩躁地問:“那我要什麼時候才可向你提親?才可光明正大地向外人宣布,我們是夫妻?照你這麼說,是不是如果我家和陳圖浩一直有貿易來往,我們就要一直把我們的愛情當秘密一樣堅守?”
羅素素也生氣了:“你吼什麼呀?這些天我被罵了,打了,笑了,諷刺了,你還來吼我。你為所有親人想想吧。如果不耐煩,就散了吧!”
鍾亦得意識到自己不該對忍受了劇痛的她發脾氣,趕緊反應過來,抓住要走的她:“是我不該發火,我不好。以後,我們有什麼事都好好商量。素素,你就讓我叫你素素吧。”
鍾亦得與她一起,不顧這裏是有人來往的湖邊,兩人心潮澎湃地吻著。鍾亦得的親吻是那麼熾熱,驅走了羅素素心中的心寒。而羅素素強硬的嘴,在鍾亦得交接處嘴唇卻那麼柔軟。剛才的爭吵和不快,還有羅素素二十四天的等待,都化為零了。
吻了她後,鍾亦得安撫地問:“現在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亦得。”羅素素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泛出一點笑意:“以後,什麼事都不許吵,好好商量好嗎?”
鍾亦得想起要問她那首《薔薇詞》的事,可現在,怕她心裏還有殘存的傷痛,就暫時不問,而是帶她去一個地方:“素素,我從廣州帶回許多你沒見過的東西。跟我去看看吧。”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不玩玩具了,那些留給新元玩吧。或者,留著給你將來的孩子玩吧。”羅素素開始笑容泛濫了:不知是什麼好東西。
鍾亦得又高興自己,抓住她一個言語中的漏洞不放:“我將來的孩子,那不就是你的孩子嗎?說那麼疏遠幹什麼,直接說我們的孩子不就行了?”
羅素素甩開手,走在了鍾亦得前麵:真不該說後麵那句,讓他笑話了。
“什麼時候學會姑娘家的害羞了?有什麼好怕的,別走那麼快,你也不知我把好東西放在哪。”鍾亦得跑上來,抓住她的手。
他也後悔不該說“共同的孩子”一事,弄得羅素素一路上跟沒事人似的望著另一邊,也不跟自己說話:怎麼害羞成這樣了?
到了地點,鍾亦得看著還在扭著頭的羅素素,嚇唬地說:“別把自己弄得脖子跟落枕似的。到了,轉過頭來吧。”但鍾亦得心裏笑得可歡了。
羅素素轉過頭,看到的是一棟小宅子,上麵的門匾寫著“莞薰齋”。
“好聽的名字。是你取的嗎?”羅素素問。
“我娘喜歡東莞的一種香木叫莞香樹,所以取了這個名字。這裏是我家招待客人的居所。”鍾亦得介紹著,雖莞薰齋不豪華,不起眼,但凡是母親的東西都會讓他語氣中透著多少自豪。
“難怪,光聽著名字就有一股香味呢,裏麵是不是更香?”羅素素的好奇心被引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