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的踏木聲。不一會兒,也是消失了。

墨硯池的廳堂內,王妃等人準備停當,坐在桌前用早膳。

林素玉放下筷子,有些遲疑地道:“母妃,真的不用等城南?”聽著林素玉不再那麼僵硬的稱呼,不由得有些驚了。怎麼不再郡主郡主的叫了?雖驚,卻也答道:“南南自那大病以來便習慣晚起,昨兒本就歇得晚,今兒怕是要卯時三刻後才能起吧。”

林素玉點了點頭,昨晚確是歇得有些晚。而且,還有沈畫雲去,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氣的不輕。後來自己的丫鬟被遣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說她昨晚回去後還砸了不少東西呢,就是沒討著好處了,哼,活該。

這倒是頭一次呢,看來城南郡主是真的變了。總算是知禮了一回,嗬嗬,看這沈畫雲以後還拿什麼在她麵前囂張。

“母妃,”在王妃話剛落尾時,屋外就傳來一聲空靈之音“瞧您說的,”城南跨進門,“城南我再如何貪睡,也不至誤了正事。”說罷,抖了抖身上的小蘿莉,夜城西。

城南走到剛為她搬來的椅前坐下,將城西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起了置在桌上的碗筷。“想起了三妹妹要來,我便早早起了,到門外去迎她,接到她便馬上趕到了廳堂。不想母妃你也不等我一等,還是二嫂嫂對我好。”說罷夾起了一個玲瓏包,放到林素玉的盤中。“素玉嫂嫂快吃,別餓了我的小侄兒。”

本是調笑的語句卻是用了十分正經的語氣,逗得眾人哭笑不得。林素玉微紅了臉,也夾了一片香菇放在城南盤中,調笑:“南南你也多吃些,吃得美美的找個好男子。”

聽了林素玉的示好打趣,城南笑了,果然,昨晚的事她是知道的。隨即還道:“好男子?如今像我二哥哥一樣的好男子可不好找。”說罷瞧著夜城昭,眼中盡是戲謔。

夜城昭搖搖頭,略帶寵溺地歎道“鬼靈精,貧嘴。”城南不可置否地笑笑,夾起了一個玲瓏包,遞向城西:“來,小城西,張嘴兒。”見城西怯怯地乖乖地張了嘴,城南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頓早膳,很愉快地結束了。

城南坐在馬車,城西坐在城南的腿上,一行人從墨硯池奔向鎮遠王府,城南單手撐腮,鎮遠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能讓心高氣傲的夜城南傾心相許,定是不凡之人。

懷中的小城西小臉上有些緊張不安,抓緊了城南的衣袖,有些怯怯地開口:“二姐姐,我們去哪兒呀?”

城南的⊿

永寧公主聽了青言的話,似不信般,仔細地問:“青言你可發現她刻意假裝之處?”

青言眼中也有疑惑,他早便觀察過了,城南郡主人很真,不會是假裝的。“城南郡主言行見皆是有禮,尋不到半分錯處。隻是……”

青言停了下來,瞧著自家依舊是風輕雲淡,揮筆間灑脫從容的王爺,有些不大好開口。他不明白,縱使以往城南郡主再怎麼刁難無禮,也沒說出這種話,怎的現在有禮了,卻說出那種話。

永寧不耐煩:“隻是?隻是什麼?”

“隻是……”青言朝著司馬師蒼看了一眼,才緩緩道:“在屬下將信交給督兵大人時說是您給的,城南郡主遠遠的,說了一句……一句……這……”青言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司馬師蒼見此輕挑了眉,能將青言逼成這模樣,也是稀奇了,遂輕聲道:“說吧。”

青言又抬眼看著他家爺,見他依舊自作自畫不為所動的模樣,嘴角抽了一抽,低頭:“郡主說‘難怪,原來是,是......斷袖。’”

斷袖?斷袖!司馬師蒼好看的眉抖了一下,手中的筆也頓了下來,風輕雲淡的高人模樣終是消失不見。

永寧公主怔了好一會兒,才噗嗤地笑了出來:“哈哈哈,斷袖......五皇兄是斷袖?看吧,我就說你和夜督兵太過親近了你不信,嗬......這下信了吧!哈哈哈......不行了,我得告訴太子哥哥去......”聽了永寧的話,司馬師蒼原本就青了的臉更沉了斷袖,他哪裏像斷袖了?

青言見永寧笑得開心,也是想笑了,爺平日裏是平淡儒雅了些,陽剛之氣不外露,可怎麼也不至被認成斷袖啊。可今天,青言看著司馬師蒼不斷變化的臉色,還真是想笑上一笑。

司馬師蒼看著青言的模樣,心下也明白了幾分。

擱了筆,抖了抖袖袍,聲線懶懶:“青言,陪爺去去練功房,練練拳腳,鬆鬆筋骨。”青言麵皮抽了抽,爺您想出氣要找對人啊,找自己也太不公平了吧。他家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啊!

墨硯池中,城南燈下抄書。一份《孫子兵法》,一份《大悲咒》。

不日便是鎮遠王的慶功宴一番溜須拍馬送禮物是少不了的。自己三個月前才來,這段時間除了生病就是養病,現在準備什麼貴禮已經來不及了。倒不如抄兩本書出來,趁著現在還沒忘。

鎮遠王是武將,傳聞他極喜兵法,年不過十五便閱盡天下兵書。

送他這書不會錯,隻是,這禮物怎麼會要自己來備,不應該是王府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