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翻了個白眼,還王爺呢,還英雄呢,半分正經之色都沒有。城南也不理他,隻徑直往梳妝台去,又聽門外有響動,便習慣性地喚道:“曉風,曉雨,進來吧。”

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曉風曉雨,是一個媽媽,領著兩個丫鬟,端著盥洗盆。進來就朝著他們行禮:“給五皇子,五皇妃請安。”那媽媽先上前一步:“五皇妃,奴婢金氏。”一個穿淺粉的道:“奴婢=

“皇奶奶,這是《大悲經》。是幾個月前我去洪寧寺還願時遇到的一個陌生的高僧所給,那高僧稱他來著天竺。說著,他人就不見了。隻留下這本經書,我想他必是不凡之士,這本書也定有乾坤,念皇奶奶禮佛,就給您送了來。”太後聽了這說辭,連忙接過,翻開一看,道果真是佛義奧妙!”

奧妙,城南笑了笑,她簡直看不明白這書到底是啥意思。就是因為她病重時,姥姥念過,還叫著自己一起,將死之人,做什麼都有著三分的認真了,不然這東西,誰記得住。

留下太後欣賞那佛經,他們又走到了皇上麵前,那嬤嬤也移了蒲團來,皇上喝了她敬的茶,賞了她一套瓷鄉上貢的骨瓷杯,她回了皇上一柄上古青銅劍,在她大哥那兒坑來的。所有的回禮,都是出嫁前王妃幫著她準備好的,倒不必多費心。

給城南最深印象的,是太子妃。看著一副體虛的模樣,年紀輕輕的,可是臉色就是蒼白不見血色,雖然用胭脂掩了,但是,病氣這東西,不是想掩就掩得住的。而且,敬茶的時候,她就那麼看著自己,似乎笑得是意味深長。

所有的回禮,都是王妃準備的,個頂個的尊貴,每個收到回禮的人都很高興滿意。

城南就納悶了,這回禮無一不顯示了城親王府的土豪本質,可能用富可敵國都低估了城親王府了,怎的皇家就沒有一點兒猜疑的心思呢?還是,自己沒有看出來?但是,敲打敲打是要有的吧?怎麼,就沒什麼反應呢……

敬完茶後,皇上扶著太後領著眾人前往正和殿,聖花節的宴會禮就是在那兒舉行的。正要跟著走時,皇後卻是叫住了他們:“蒼兒,南南隨本宮來,母後有話要問你們。”說罷就轉身進了內殿。

城南看著皇後的神情,就知道該是他們沒圓房的事,心下頓時就緊了緊。司馬師蒼倒是笑了,牽上城南跟上了皇後。果然,城南剛一進去就看見皇後麵色嚴肅,身旁有一個嬤嬤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呈著一張帕子,雪白雪白的,不是元帕又是什麼。

城南身後的曉風曉雨瞪大了眼,沒圓房!郡主受委屈了!

“你們給母後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皇後指了一下那方元帕,又盯著城南。完了,看來矛頭真是直指著她了。城南咬了咬唇,司馬師蒼一副奸相,是不會幫她的,就用那個辦法好了。

城南想著,狀似為難:“母後……”欲言又止,低頭不語。她就裝好了。皇後一瞧,就想了,這孩子,恐怕是受委屈了,以往師蒼對南南不冷不熱,可成親前不是說好了,會好好過日子,對城南的嗎,怎麼會有今兒這模樣?遂開口問道:“南南,有話就說,有母後呢。”

城南低頭用帕拭目,抬頭眼就紅了,低聲哽咽:“母後,您……就不該的。”聽了這話,一旁的司馬師蒼那叫一個雷得裏焦外嫩的,這是……什麼情況?皇後一聽,這委屈大了去了。不用細說,也能猜到了。恐怕是師蒼……不願意啊。說到底,還是大皇子一派想拉攏城親王府,師蒼這才絕了他們一點兒念想,也怪自己,這麼多年來從不主動與黎貴妃爭鬥,可是……委屈了南南,還是她家欠了南南的,這事兒,又豈能怪她?說起來,皇家婦難為,天命尤難測,有些事,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師蒼這孩子雖強,但是還是會顧大局的,為了大局,這南南也是怠慢不得,自己的話,他也能聽兩分,能幫著南南一分是一分,能勸便勸吧,想著,皇後開口:“南南莫要傷心,母後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