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這裏是國寺。
再者,上這鴻福寺的人中不乏良善之輩,佛前行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而這老嫗還在此地,竟像是專為了等候她二人一般。
還未待城南開口,永寧便已走到那人麵前兩尺的地方。
見永寧上前,老婦又開始嚎哭:“貴人,您……求您救救我孫兒啊。”
永寧神思恍惚,問道:“怎麼了?”
老婦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訴:“貴人容稟,老嫗本章南人氏,家裏遭了人禍,老頭子好賭,把家產田地全賠沒了啊,老嫗我運氣還好,活了下來,這便帶著唯一的孫兒來京都投奔表侄女,哪知……唉,已經是找不到了啊。”
老婦哭完了瞧著永寧,永寧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在老婦方向,可早已失了焦距,神思恍惚得很,當下也沒答話。
那老婦見永寧沒話,隻是盯著她瞧,便低了頭又開始哭嚎:“可憐我的孫兒,已經餓了好幾天了,貴人行行好,賞我點吃食,老嫗一定感激不盡,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
老婦這哭嚎十分得勁兒,拉回了永寧不知道遊離到了何處的神思。永寧眼神聚焦到了老婦身上,道:“你為何不去普濟院?”
普濟院,就是這天司國的養老院,在鴻福寺附近,就由鴻福寺的僧人打理。
老婦有點發愣,道:“我這不是帶著孫兒麼?不能進普濟院,再者,老嫗我不是京都人氏。”
不止老婦發愣,城南也是有些愣了,永寧這是根本沒聽人在說什麼的節奏吧?
看著老婦一個勁兒地跟永寧解釋,城南更是愣了,為什麼這老婦人不跟自己說呢?難道她就長得不像是善良的人嗎?
那邊老婦還在緊著永寧:“貴人,您隻要施點吃食盤纏,老嫗就感激不盡了。”
腦中閃過一絲別念,微皺了眉,正想上前仔細著問些話,那廂永寧就回身了,吩咐著香雲道:“照她說的做吧。”
城南上前一步,瞧著那老婦,見香雲一手拿了油紙包著的糕點,又一手拿著二十兩銀子,遞給了老婦,那老婦借此避開了自己的目光,拚命地道謝:“多謝貴人,貴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城南退了一步:“太婆,不知你這表侄女……是哪家媳婦,原住哪兒?叫什麼名啊?”
那太婆看向了城南:“老嫗的表侄女原本也是章南人氏,八年前跟著她那口子到京都做布料生意,她那口子叫朱複,她叫小蓮。這兩人原本說是在那清利街落戶的,這下去找……是怎麼都找不到啊。”
說罷便哀哀地哭了起來,城南瞧著她不錯眼,半晌:“那阿婆,我回去便幫你打探打探,你若是找不到落腳處,便來鎮遠王府罷,我為你安排事兒做。”
那老婦愣了一下,忙欣喜點頭:“謝王妃!”
城南輕笑搖頭,回身對著永寧道:“走吧。”說罷便提腳往前走,輕笑更甚,隱含他意。
不一會兒便上了山進了廟,先是進了正殿燒了香拜了佛,本要一起去後殿廂房探望蘭離離,但永寧還想在正殿靜靜心,便隻留了城南一人去廂房。
蘭離離畢竟是太子妃,住的地方還夠大,套著一個院子,城南去時,正瞧見蘭離離在院子裏和婢女雪碧踢毽子,笑得明媚。
聽聞蘭離離在閨閣時便廣受讚譽,說是才貌雙全的嬌俏女子,如今一瞧,這一回首一投足都偷著明豔高貴,果然名不虛傳。
蘭離離身手很好,耳力更是不錯,聽有人來便用手接下了彩毛鍵子,回轉身來,瞧著城南進院,嘴角上揚,眉眼一彎:“城南,你來了。”
丫鬟雪碧行禮:“見過五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