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甲換得,身量比以往高出有些,以前看著非常精致小巧的人兒,今兒倒是變成了鄰家小妹妹樣,臉很圓,這是吃了多少?活脫脫讓人想起了天山童姥。還有聲音也沒已經那麼端正了,反倒變得軟軟糯糯的,這馬甲換得徹底,道具齊全。

除了她蘭離離,城南想不到還有誰這麼張揚。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故友。”隻得這樣回答宏王。

“貴友名諱?”

“蘭……”

“藍采和!”

“what?”城南感覺被雷到。

圓臉的蘭離離正經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宏王以前的確是知道蘭離離這個名諱的。誰告訴他的,這個名字就蘭離離和她知道,那自己肯定是沒說過的,可除了自己不就是蘭離離本人了?噫,他兩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透露。

“這位姑娘是江湖中人?”

宏王依舊不依不饒地問,城南眼中閃過戲謔,搶在蘭離離跟前:“唱戲說書的。”

不是說自己是藍采和嗎,男變女就先不說了,先乖乖去發揚光大一下藍采和的快板說書的事業,就還差個花籃子,城南打量了一下她,想了一下她拿著花籃子去各大酒樓打快板說書的情形,差點笑出了聲。

蘭離離聽了也沒反駁,說書就說書吧,反正又不是沒說過。

“敢問姑娘芳齡?”

“十六。”看著蘭離離的裝扮,城南隨便報了個數。

“姑娘獨自在外,何方人氏?”

何方人氏,這個問題就難住城南了,這個亂編的話很容易被查問題出來。

一連串的盤問蘭離離已經是忍無可忍,衝著宏王:“你這人是調查戶籍的?”

宏王不問了,抱拳告辭:“鎮遠王妃,藍姑娘。小王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告辭。”

滾吧滾吧。蘭離離早就不耐煩,早知道他在這兒她就不會冒冒失失衝進來了,唉,出了皇宮安逸日子過多了,沒想那麼多。

城南行禮告別之後,走進了小院,把下人包括暗衛都留在了外麵。

“你為什麼又回來了?”城南挑眉看著圓臉蘭離離,覺得有些訝異,按理兒她不是該離京城遠遠的麼?

“幹嘛這樣的不歡迎我。”蘭離離抱怨地說了這樣一句,才開口解釋:“我覺得其他地方的都太偏遠,要啥沒啥,過不習慣就回京城來過好日子了。”

城南笑了一聲:“哦?我倒是聽說前陣子在王崇城出了個了不得的奇女子,姓蘭,我還以為是你呢?”

“嘿嘿”蘭離離傻氣一笑:“我……哎呀呀,”又是噘嘴了:“好吧好吧,就是為了躲太子爺回來的,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還有你啊,我聽說你中了鴆酒的毒?嗓子啞了?”

然後瞧著城南麵色,搖頭:“你這可不像,我是一點兒都不相信你家那個會讓你喝到鴆酒,護你像母雞護小雞崽子一樣的,會讓你中毒?笑話!”

城南聽了這個比喻,額角直突突,轉移話題:“你和宏王?約好的?”

“約好個屁,誰他麼要和他約,是他像狗皮膏藥似的賴在老娘身上不下來!”

一連串的粗口,城南默默離她遠了:“寶貝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變了。”然後又加了句:“你這張臉說這種話,很違和的。”

“老……我是被逼的。”

城南又湊了上去:“被誰逼的?”

“生活是磨刀石,歲月荏苒,時光不在,優秀的人都是在磨刀石上磨礪出來的,或是磨出鋒刃,或是磨平棱角。人總要學會跟環境妥協,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低頭,是一種人生的閱曆,抬頭,是一種高傲的成長……他麼的王崇城那群王八羔子還真以為老娘年幼可欺,看了老娘的舞,聽了老娘的書還不想給錢,媽的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都覺得老娘是勾欄院名將隨便就能打發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給這些王八蛋說些好聽的他們能天天的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