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然死,要活很久很久,目送注定會受自己欺壓一輩子的老公進入墳墓,看著成群的兒女長大成人。

那時我曾天真的問,如果她活不到自然死會怎麼辦?宛欣就說,如果是意外或者不可測因素也就算了,沒辦法,那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但是如果她不是死於意外或者自殺,那自己會想方設法將遇到的困境放入時間盒裏,然後在臨死的時候留下‘時間盒''這三個字當遺言,讓我這個最好的朋友去替她申冤。"

雨瑩滿臉痛苦,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將前塵往事講清楚,我歎口氣,又將她樓入了懷裏。感覺她渾身都在顫唞,整個人脆弱的像容易破碎的玻璃。

看來事情確實不單純,有必要再調查一次。

腦海中,猛地想起了許宛欣臨死前對我說過的話。她說自己的身材天生就魔鬼,是屬於吃不胖的體型,隻會吃不夠,哪裏會去減肥。她還說自己看見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東西。

當時自己認為她是開玩笑,借故耍自己。或許,她根本就是在向自己傳遞一個訊息,在向自己求救,該死,自己為什麼就設有察覺到,如果發現了,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思緒萬千,我低下頭,衝懷中的雨瑩輕輕道:"我們去打開那個時間盒,說不定真的能找到什麼證據。"

到了埋藏時間盒的地方,己經快下午三點了。說起來她倆國中時居然住在鄰鎮,坐車都花了半個多小時。時間盒埋在當時學校後邊的樹林裏,糊裏糊塗的謝雨瑩,又浪費一個多小時努力回憶,這才指著一棵樹道:"就是這下邊。"

"你確定?"拿著鏟子的手稍微有些猶豫不定,畢竟自己己經冤枉挖了十多個坑了。

"當然確定,你煩不煩,一定是這裏哪。"她氣呼呼的嘟著小嘴。

"你說是就是吧。"我苦笑,又賣力挖起來。

據說她們埋盒子的時候埋的並不深,隻是挖了個近一米的小洞罷了。鬱悶,什麼玩意兒,又不是埋金子,幹麼挖的那麼認真,這還叫不深的話,我就真不知道什麼才算深坑了。

向下挖了一米多,鏟子終於碰到了一塊硬|物,小心敲了敲,發出了空洞洞金屬回音。看來就是這裏了。

吃力的把盒子取出來,謝雨瑩迫不及待的搶過去,抱在懷裏,又哭了出來。

難隆說女人是水做的,現在的自己稍微有些體會到這句話的精髓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扯下封條,將那個不大的時間盒打開。由於隻過去了三年,盒子裏的東西還算幹淨,並設有沾上太多泄漏入的塵土。

"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東西,原本以為會喜歡一輩子的,可是將它埋了以後,自己便很快忘記了。人類,真的是種喜新厭舊的動物。"雨瑩抽泣著,用顫唞的纖纖細手拿出一個嵌著許多亮片的蝴蝶結。

我黯然。相信許多人都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埋下過時間寶盒,然後相約在某個特定時間再一起打開,我也埋過。

然而當寶盒再次打開時,卻發現那個一起埋下的人己經不在了,那種痛苦,就像心髒被剝了一層似的,感覺痛,而且空空的,仿佛少了許多東西。

"還有這個。"她拿出一張老舊的成績早:"這是我第一次考試考的那麼糟糕,本來成績一向中上的,英語竟然考了三十六分,根本就不敢拿回家給父母看。為了逃避,就埋了進來,當時的自己,真的好傻:最後父母知道了,還被狠狠揍了一頓。"

她一樣一樣的將盒子裏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眼睛溫柔的注視著,早己經忘掉了來的目的,甚至忘記了我的存在。

"天哪,這是我送給宛欣的生日禮物,沒想到她那麼珍惜。"她望著一隻耳環驚訝道。突然想起了許宛欣遺物中的另外一隻耳環,看樣子應該是一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