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柳玉寒至少還有幾個知心朋友,他是那種什麼人都能聊上幾句的人,
真的是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思~兔~在~線~閱~讀~
偏生旁觀者卻是個最難攻克的“堡壘”,她獨來獨往,鮮少與人交談,從她的嘴裏,從來聽不到一句廢話。臉上,永遠是一樣的表情——如果沒有表情也算一種表情的話!
她掌管天下所有的七情六欲,可是自己,卻偏偏沒有七情六欲。
她總是那一身淡雅白衣,修長挺拔,飄然而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十萬年前,大概五萬年前,反正是很久以前了,但是那點時間,對於神仙而言,也不過就是轉眼的一瞬。
時間,對他們來說,並非是價值千金的東西,時間在他們眼中是很廉價的,廉價到經常一睡千年,醒來以後,天下已經滄海桑田。
可是,也已經習慣了,所謂的人世滄桑,與他們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雖然他們是掌管這個世界的神,可是他們偶爾也要偷懶一下。
畢竟,幾萬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瞬,那麼,偷懶個一瞬,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是不是?
所以,就在這一瞬間,玉寒上人就注意到了那個和他一樣愛穿白衣的神——旁觀者。
那般旁若無人的表情,真的是那個創造了世上七情六欲的神嗎?
可是為什麼她偏編就沒有呢?
“看了太多塵世間的七情六欲,我可能已經麻木了吧!”問起的時候,她這般淡淡地回答他,“當初我創造這東西的時候,覺得它挺好,可是時間久了,我隻能機械地辨認喜怒哀樂,但是再讓我去感受,去感覺,卻已經沒有辦法做到了。
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不但可以改變人,亦可以改變神。
玉寒上人明白了這一點,倒是能漸漸明白旁觀者的想法了。任她是神,看多了這世上的喜怒哀樂,也總有不耐煩的一天,可是她又不得不管,於是隻好麻木了自己的心,隻當是一份周而複始的工作。
於是每一次的路過,他都會拉住她,聊兩句。
聊天的內容是無聊的,從今天昂日新官忘記值班,到天庭今日是不是要再開辟一個新世界。總之有什麼聊什麼,反正時間對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今天聊完了,可能再過上三五百年,再見一次,再聊上一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是三千年,也可能是五千年同,柳玉寒每次睡上幾年醒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白色的影子從門前經過。
如此過了幾千年,連他的童子青衣的法力也漸漸高上去,不再做他玉寒宮的手下,去了更好的地方當值,他依然還是慵懶地在宮門前守候那一襲白衣。
他是整個天庭資格最老的老人,卻也是整個天庭最閑的閑人。
因為成仙太早,除去玉帝沒有人敢管他,因為沒人管,於是也不知道到底該給他分配做些什麼。於是時間長了,他除卻跟人搭訕,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而最期待的,則是和旁觀者搭訕,他一直想知道,那好不表情的臉後麵,到底隱藏著一顆怎麼樣的心?
終於有一天,他跟她說:“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說吧!”她依然無表情,淡漠而疏離。
“你給自己下個咒,去凡間走一遭,如果能學會了七情六欲,那便是我贏,如果不能學會,那便是我輸,好不好?”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來說服她。
比如說,人生短短百年,